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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但都是回答。
组织成员给波本的定义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是狂犬,当之无愧的狂犬。
成为波尔图的搭档之后的波本好像得到了某种许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自己身上旁人无法理解的、对于波尔图的狂热。
他一次次遍体鳞伤地呼唤着“前辈”,反复地渴求着波尔图的注视乃至于安抚。万华=能看出这些都是真的:波本是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
他似乎真的陷入了某种类似爱情的迷乱,以近乎追爱的方式与热切渴求着波尔图的回应——但他明明不理解。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妄想着什么。
自以为忠诚,也自以为背叛。
波本很多次停在波尔图的门前,看着少年把自己精致却苍白的脸掩在门后。
那个房间就好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波本总是觉得里面会有自己想要的情报和答案,可却又怀疑里面装着的全部全部都是灾难。
——但什么是灾难?
波本学着做一个行动组,学会和苏格兰针锋相对地执行任务,他会帮苏格兰打下手给波尔图做点心,也培养出和波尔图配合的默契,逐渐习惯了照顾波尔图羸弱的身体,应对莱伊琴酒苏格兰的微妙态度乃至试探……
他自以为是伪装成一头狂犬,但也不介意看着自己日复一日在那双青碧眼瞳注视下逐渐“扭曲”。
唯一不变的,是每次生死边缘之后,前辈并无温度的目光和没有回应的回应。
那似乎只是心照不宣。
每次站在波尔图卧室前时,他都不曾举步。而少年回头看他一眼,不到一秒的停顿。
那双眼睛,那只剔透的义眼,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他心中所有的纠缠与胆怯——那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即使出现在波尔图眼中他也看不清晰。
他们都知道那个房间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可能有。
而能把目标的心脏捧到波尔图面前的波本却不愿意掀开这个虚假的潘多拉魔盒。
——他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希望”。
——他不知道他是否在渴求“希望”。
于是波本一次又一次地退后,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灰蓝色眼瞳里火焰明灭,像是从自己的否定中汲取着什么能量,也像是始终一无所知地拒绝着自己近在咫尺的妄想。
万华从不在意,从不回答。
那个少年那样冷漠,冷漠到近乎温柔的地步。
——所谓的,狂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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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于紊乱的梦境中醒来,万华发现时间其实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刚才那些模糊而冗长的“回忆”其实不过是记忆重构的一些后遗症,在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下构成了一个仿佛时光倒流的梦境而已。
所有的过往与回忆都过分清晰,万华在庆幸这只是多种因素下的偶然——超忆症可不是什么好病,即使有着记忆宫殿,过于清晰的记忆也不是勉强还能算是拥有着“人之心”的他所能承受的。
……所以午睡之后是吃药。
虽然总感觉午饭之后午睡、睡完之后吃药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安室透倒也不至于为了这种事去质疑GIN——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个药量有点夸张了。
诸伏景光也是这么想的。
【……应该是过于夸张。】
因为他们能勉强理解一下奇怪的日程安排,但是不能理解这样离谱的药物。
日程标注中的波尔图一般会午睡二到四十分钟,具体看情况,醒了之后他会去书房写点东西看点书消磨一下时间,而他们需要在让他在去书房之前乖乖把药吃了——感觉这种描述里的波尔图是不太想吃药的意思?
昨天到达别墅的时间刚好卡在用药的时间点之后的安室透有些迟疑地想道。
但是换他他也不想吃。不说这些没有任何成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