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别墅内。
今晚的月色阴郁地可怕, 照出枯枝可怕的形状,庭院里的狼狗时不时地嚎叫一两声。
X先生阴沉着一张脸坐在真皮沙发上, 心情更加烦闷, 手中的金色权杖都要被他包出浆来。
托今日仓库大火的福,今天的地下拍卖会失去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许多客人败兴而归,投诉电话都要打爆了。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秘书呈上来调查纸质报告:“X先生, 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一直维持的虚伪假面破功, 他终于抑制不住地大骂:“滚!没用的东西, 都给我滚,花钱养着你们, 结果全是群吃白饭的!”
秘书被喝退了了, X先生一个人待在室内,又发了好大的一场火,地面上全部是碎瓷片和玻璃渣子,半天后他才叫侍女进来收拾东西。
可是外面静悄悄的, 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皱起眉头, 这群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内心不悦之意更甚。
窗户刷地被吹开,凉风猛地卷入室内。
“咚咚咚——”门忽然被敲响,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显。
X先生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板着傲慢的脸孔, 道:“进。”
可门外进来的并不是穿着黑白女仆裙的侍女, 而是浑身浴血的黄发青年。
他脸上不再挂着憨厚感激的笑容, 也没有昨夜的恳切请求, 黝黑的眸子空洞无比,饱满的肌肉上全是血痂。
X先生心里一惊,皱眉,“智次,你这是做什么?”
黄发青年智次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刺向X先生,“你......是不是一直把我们兄妹玩弄于鼓掌之中?”
X先生惊诧,立刻辩解道:“你在说什么?我尽心尽力地替你寻找——”
然而当金发少女琉花走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就噤了声,在血淋淋的真相面前,虚妄的口舌之辩毫无意义。
琉花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讽刺地笑道:“你的尽心尽力就是用哥哥来威胁我,又反过来用我的存在来威胁哥哥,好让他替你继续卖命是吗?”
她永远也忘不了哥哥筋骨交错的背,陈年累月的拼死格斗在少年身上化为了数不清的伤疤,还有她自己,流连于不同人之手。
所有的痛苦......都是眼前这个人赋予的!
智次捏紧拳头,径直劈了过去,但X先生也并非吃素的,他一边躲避,一边大脑飞速旋转,思考着对策。
半晌下来,屋子内已是一片狼藉,真皮沙发狰狞地外翻,棉絮全部跑了出来,地上全是玻璃渣子和木屑渣滓的混合物。
“怎么还没处理完呐?要不要帮忙?”五条悟不耐烦地推开雕花木门进来。
智次提着尖刀,劈在地上,微微喘气,尽管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他也要自己报仇,亲手剜下这个人的眼睛!
五条悟啧了一声:“这种事有什么好坚持的,我不理解。”
“你懂什么,你只理解你的甜品。”千风插兜走了进来,偏过头对X先生灿烂一笑,“X先生,你好呀。”
黑发少年笑得一脸温柔,金灿灿的眸子像掺了蜜,气质变了又变,莫名让人有些胆寒,X先生脑子轰地炸开,那些想不通的违和之处全部串联在一起。
他惊诧地大喊:“邪门儿,是你干的是不是!”
千风:“......”
五条悟爆发出一阵缺德的大笑,笑得连胸腔都在震动,整个人歪七扭八地靠在千风身上,这个名字真是邪门极了!
千风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低下头来凑到五条悟耳边,语气凉凉道:“你用我的名字败坏我的名声这事,还没和你算账呢。”
五条悟立刻噤声,讳莫如深地站在一边,见鸡掰猫终于老实了,千风回过头来,偏过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