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往往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大家?”
乙骨忧太想了想,认真数道:“狗卷同学,熊猫同学,还有真希同学。”
原来如此,惠上的是一年级啊,那就和她没有关……
“等等,真希?”听到熟悉名字的崎野七穗惊讶地抬起头。
“嗯。”乙骨忧太点头,提到同伴时目光柔和,“真希同学很厉害,我刚入学的时候,总是被她打到地上。”
【“再来!”】
空旷的训练场里,有一道小小的影子挣扎着爬了起来。
禅院真希的目光坚韧,从那时起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勇气。
崎野七穗那时坐在旁边,被这气氛感染得跃跃欲试。
结局显而易见——
伏黑甚尔一手一个,她和幼年的禅院真希一起躺在地上沧桑地看星星。
“对了。”趁五条悟和夏油杰去买东西的工夫,崎野七穗抓紧时机打听道,“忧太,你有没有听说过[术师杀手]?”
乙骨忧太愣了下,下意识地偏头看她。
伏黑甚尔,天与咒缚的持有者,万中挑一的存在。
据说五条老师和他比试过两次,[苍]就是在那时学会的。
“头发是黑的,大概这么高,有的时候脖子上或者腹部会围着一只虫子样的咒灵……”
非常危险。
乙骨忧太做出判断,但是七穗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
不想对对方撒谎的乙骨忧太认真回忆了一下:“我在一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那个男人浑身是血,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口,懒洋洋地叼着根烟。
察觉到乙骨忧太的目光,伏黑甚尔回过头来。
黑暗的夜中惊起鸟雀,直到对方离开,那时还不太能掌握咒力的乙骨忧太才松了口气。
“我只知道这些。”
少年说着,纤长的手指绕过金发,在辫子的末尾用发绳轻轻打了个结。
“不过,七穗,你还没有告诉我,五条老师说的死了两次是怎么回事。”
“……”
-
死了,活了。
活了,死了。
崎野七穗到底还是没供出游戏这件事,只说可能是个诅咒吧。
不同的躯壳里装着同样的灵魂,每次都在充满希望的日子前死去——
诅咒!很有说服力!
乙骨忧太有没有相信崎野七穗不知道,反正崎野七穗是被自己说服了。
“您就作死吧,宿主。”系统冷哼道,“趁他们有事偷偷溜出来,小心回去就被打断腿。”
崎野七穗否认:“我带着里香呢,不算偷偷。”
夜晚的街道平静,少女随意套了件宽大的白色衬衫,身后跟着里香和丑宝2号,慢悠悠的步伐好像是在散步。
当然,如果能把手上那个不定时会随机召唤出特级咒术师的咒具取掉就最好了。
“而且,虽然大家脾气很差,但都很好哄的。”崎野七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吻里带着骄傲,就好像是家长在向陌生人介绍自己家的一二三个小朋友一样,“待会回去就说是因为买礼物才出来的好了。”
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看着自家宿主十分自然地混进赌场的话,系统几乎就要被说服了。
“……您在干什么?”
“没什么。”崎野七穗说,目光从混乱的人群中扫过,“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甚尔是单纯地在摆烂,还是一不小心摆烂把自己摆死了。”
说实话,按照伏黑甚尔那奇妙的生活习惯,如果不是天与咒缚,他早就把自己作死了。
崎野七穗心中充满了微妙的愧疚感。
她趴在栏杆上,重新又在人群里找了一遍。
不在。
赌马场也不在。
以前的公寓看上去也很久没有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