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比长大后的收服来得更顺更忠心。
锁芯扭动,“吱呀”一声,门打开,好久没有使用并打扫的屋子,腐朽灰味从里面散发出来,屋子不大,但没有多余的东西反而显得空荡。
拎着夏钰嘉后颈衣服的男孩嫌恶地闭住呼吸,急忙把夏钰嘉随意丢进屋子里,迅速把门关紧,密不透气的漆黑瞬时充溢整个屋子。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里,在寂静无声中,小夏钰嘉只能听到他自己略显笨重的呼吸声。
呼救没用,没有人会来救他,还不如节省体力。夏钰嘉不知道躺了多久,处于一点光都没有的黑暗中,不知时间为何物,可能外边一秒相当于这里的一小时,度日如年。
吸了几口气,小夏钰嘉手肘撑着地,慢慢地摸索到屋子边缘,蜷缩靠墙而坐。
如果就这样死去还真的不甘心...
可是他的木系异能能做什么呢,没有植物就毫无用处,就连自我疗伤都无法实现。
除了寒凉和疼痛,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小夏钰嘉阖上眼,仿佛唤醒了沉睡中的记忆,脑内不断闪现出在箱子里的回忆,也是像现在一般,他拥有的只有触不可见的黑暗。
密闭窒息的空间,仅有细小供他呼吸的圆洞。
出箱子之后,就到了孤儿院。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无论怎么去回想,大脑里只留存着在箱子里待过的记忆,他也因此患上了黑暗恐惧症,黑暗意味着失去,夜晚陪伴他的是日复一日有家人朋友的“美梦”。
仿佛只有在梦里有了光,他才不用面对现实中的暗。
四周的严寒气温冻得他身体直抖,手脚僵硬,喉咙中的血腥味让他意识始终保持清醒,睡不过去,无法进入梦中。
但他却恍惚看到了他梦中的父母,温柔地对他微笑,呼唤着他的名字。
“夏夏。”“钰嘉。”
从来到孤儿院,自认坚强,即使成了孤儿之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小夏钰嘉此时却禁不住泪流满面,喉咙呜咽如同被抛弃的小兽,然而此刻流泪只会耗散他身体的热量,让他越发感到寒冷。
漫长的黑暗,是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
思绪从回忆中脱离,眼睛好像氤氲出了水气,夏钰嘉眨了下眼,水汽消散,夏钰嘉从那件事后就没有再哭过了,那是他最后一次流眼泪。
小时候可以随意所欲的哭泣,而成年人的眼泪是从眼眶流入到心底。
难受是除了苦涩沉闷的滋味,别无尽有。
也是从因为关入禁闭室的遭遇,加重了夏钰嘉的黑暗恐惧症。
没有光亮的空间,成为他唯一且最害怕的东西,乃至每晚睡觉都要有一盏小灯。
在禁闭室中体验到的绝望时足以逼疯人,在时间空间不复存在的黑暗,他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生命渐渐消逝,求生的本能让他靠着啃食木棍上的木屑如涸辙之鲋活着。
小夏钰嘉不信神明,也从没有祈求过神明,可是那段日子他却反复地、一遍遍祈求神,他想活下去,想见到梦中的父母和朋友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过。
夏钰嘉曾经心情低落地问过老院长,“为什么父母会不要我,是因为不喜欢他了所以抛弃吗?”
老院长背着手,和蔼笑着摇摇头只回答道,“他们一定有不能言说的苦衷,从名字就可以看出他们很爱你。夏是要你如你夏日般热烈光明,钰是让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温和,嘉就是包含对你的鼓励。”
听到老院长的话,曾经因为是孤儿的心结而得以解开了,也由此他从来没有怨过他的父母,一直期待着和父母相见的那一天。
一丝光亮穿过眼睫达至微闭的双眼,久违看见的阳光争先恐后照进这个密闭深黑的屋子,驱散了大部分的黑暗,嚣杂的声音也得以进入到了这个黑暗世界。
“这里真的关着一个孩子。”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