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迟疑的住民,“你们他娘的还在磨蹭什么!”他声嘶力竭的怒骂声,带着气急败坏的心虚和急迫。
十多个住民,没有丁点的迟疑,反身就离开一直保持着压抑安静的住民人群,林秋雨拧了拧脖子,安安静静的从叶谷雨的身边走过,他站在凌冽的北风中,借着惨白的月色,低头看着抬起来的右手,那只关节布满老茧的右手,没有因为马上来临的杀戮,有一丝丝违背道德的迟疑和抖动,依旧坚实,有力的握紧着骨刺,他认真的看了片刻后,装态懒散的挥了挥右手,当先迈步,不急不缓的迎向那一片黑压压的躁动身影。
叶谷雨沉默的跟随着林秋雨的背影,他回头望了望,今夜值守的住民们,全都沉默异常的迈开了脚步,没有平常和其他聚集地争斗时那些高声的欢呼,没有胡乱挥舞的骨刺,没有人凶狠的炫耀着自己粗壮的拳头,只有惨白的月色下,狼皮靴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吱嘎,吱嘎”的整齐响声。
两百多个坚硬的靴底,碾踏着雪粒发出的“吱嘎”响声,在惨白的月色中,听起来像是猛兽在肆虐的啃食着白骨。
叶谷雨压着宽大的步幅,每一脚都坚实的踩着地面,紧紧跟着林秋雨矮小的背影,他胸腔里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带着澎湃的力量,沉重,有力的震荡着耳膜。
相对前行的两股住民,很快就借着惨白的月色看清了彼此的身影。
西七区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影,奇怪的是冲在最前面的五十多个人,不仅身高低矮,而且明显的体型消瘦。
两边都保持了一种压抑的沉默,缓慢又戒备的靠近着彼此,在相对三十多米的距离时,西七区靠前的一个高大男人,无声的挥舞了一下高高扬起的手臂,他身后的人群缓缓的停住了脚步,只有那五十多个瘦弱的西七区的住民们,依旧怪异的脱离人群,畏畏缩缩的向前蹭动着脚步。
眼前的场面怪异无比,叶谷雨从来没有见过西七区的住民们如此的安静过,以往的争斗和厮杀,他们总是嘶吼着发出难听的叫声,像疯子一样扯开自己的皮衣,一拥而上的一群人,就像见到血腥的一群野兽。
他犹豫着想要提醒一下身前那个低矮的男人,却看到林秋雨站住了身体,回过头来看向了自己,他漆黑的瞳孔幽深无比,那张不同于其他住民的干净面孔上,狭长的嘴角,抽搐着微微上扬,让他的半张脸孔,扭曲出一些诡异的笑意。
叶谷雨感到从后背窜上头顶的一股寒意,他看着林秋雨身体微微的抖动着转过身体,一直隐在臂肘处的那把狭长骨刺,已经森白冷然的垂在了腿侧,叶谷雨惊惧的站在原地,尽力的伸开双臂,做出一个明显的阻拦动作。
他不知道林秋雨要干什么,只是万分确定,现在这个矮小的男人危险无比,现在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个愚蠢的住民,一脚踏进了守护着幼崽的母狼巢穴。
林秋雨感觉到胸膛里像火炭一样炙烤的燥热,他微微扯开皮衣的前襟,裸露的胸膛被冷冽的北风吹过,刺骨的寒冷让他的精神一震,现实的清醒驱散了痛苦的回忆,他战栗抖动的身体从新变的沉稳有力,迈着坚定的脚步迎向了那五十多个消瘦又矮小的西七区的住民们。
他知道她们是什么人,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缅北那个山村的午后。
西七区关于这次阴险突袭的策划者们,万万没想到东一区迎上来的仅仅是一个瘦弱的男人,而东一区的住民们,也万万猜想不到眼前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未知,也就意味着危险。
两个聚集地的强壮男人们,在惊疑不定的猜测中,同样的选择了警醒和戒备,眼睁睁的看着林秋雨和一个更加矮小的身影逐渐的正在靠近。
五十多个西七区的瘦弱住民们,稀稀拉拉的拖成一条松散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住民始终看起来脚步轻盈,看到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