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说,秦寿却看出杜如晦此刻是在强撑着精气神。
人可以说谎,但一个人的精气神却是说不了谎的。
秦寿张了张口,一脸忧色。
“对了,你快讲讲在雍州的事。”杜如晦刻意绕开话题,说道:“听说你带着千牛卫就攻下了雍州城,我在这长安城内,可是揪心的很啊。
秦寿叹了口气,看着兴致勃勃的老人,终究是把问候身体的话咽了回去。
将自己在雍州城的故事讲给杜如晦听。
在提到脚边的菜叶子时,杜如晦眉头紧锁,眸中也是露出一丝难受。
而在提到欢送秦寿出城的百姓时,杜如晦笑颜展开,乐呵呵道:“这才对嘛,我就说这人之初,性本善。”
“就算是之前错怪了你,在明白事情原委之后,也会道歉的。”
秦寿自然是不认同人之初性本善的说法,恰相反,他反而觉得人之初性本恶。
而调皮捣蛋的小孩,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他并未说出口,而是点点头道:“杜大人说的对。”
杜如晦笑着点了点头,看向秦寿时,唏嘘不已,”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在永安渠上卖酒。”
“那时候你的生意还不算好,有时候到了晚上甚至都没客上门。”
“记得那日,我忙于事务,一直到了深夜才准备回家,在经过永安渠的时候,正巧看到你的那艘渡船亮着灯,还有煮沸的酒香。”
提及往事,秦寿也是陷入回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是呀,当时我正发愁明个儿的日子怎么过,要是一直没生意,就打算将这渡船卖了。”
“谁知杜大人你就在船外呼喊,说来也怪,自从大人您来过之后,我渡酒肆的生意也就越来越好了起来。”
为什么会好。
秦寿心里很清楚。这是杜大人悄然做了宣传。
不然怎么会突然在第二天就有客人等在渡酒肆外,只为了吃一口酒。
杜如晦也不提及缘由,反而笑道:“所以说缘分这东西,真的是说不准。”
“谁能料到原来一直在渡酒肆卖酒的,却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呢?”
“若是那日我没有自渡酒肆边经过,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为圣上了了这份心愿。”
秦寿端起茶壶,为杜如晦斟茶,笑着说道:“所以杜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小子心里一直记得。”
杜如晦倒也没推辞,接过茶杯说道:“我也不想小李公子报答我什么,只要你能为百姓做实事,这就…”
“咳咳咳…”
话未说完,杜如晦突然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杜如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叫所有人都提起心来。
秦寿慌忙搀扶着杜如晦,语气焦急道:“杜大人,您这是?”
杜如晦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仍旧躬着身,说道:“我没事。”
而秦寿自然不会再相信他口中所谓的没事,强行搀扶着杜如晦,要他回厢房休憩。
杜如晦拗不过,也只好听着秦寿的话,回到厢房歇息。
“大人,您这咳嗽有多久了?”
秦寿看着带有鲜血的脸巾,心情沉重。
方才他在搀扶着杜如晦时,发现后者的身子有些发热。
咳血,发热,这症状像极了古代的不治之症--肺勝。
若真是此病,就连秦寿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不过现在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杜大人体内所携带的病毒并无传染性,那就不用特意隔离。
杜如晦躺在榻上,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大约有近两个月了,先前只是咳嗽,最近就开始有些咳血了。”
秦寿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杜大人最近可有感觉到呼吸困难?”
杜如晦揺了摇头道:“这倒并未有过。”
说罢,他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