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的,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我等虽老,但朝中还有薛仁贵,再加上程务挺和裴守约,历练个几年也能挑起大梁,这几年,你和名振、义贞、定方先撑着。”
“你倒是乐得清闲!”李勣鼻子一酸,“告病一声就在家里颐养天年,害得我这把老骨头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连喝顿酒的功夫都没有!”
“能者多劳嘛!”李靖灿然一笑,满是褶皱的脸上竟可见粒粒黑斑。
“靖叔。”李治也叹了口气。对这些怀着理想杀出一片青天的老将,他从来都是满怀敬意的,“如今朝局动荡,我欲发动一场外战,以谋取胜利稳定人心。还请靖叔教我。”
李靖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非苏定方不可。”
李治抬头和李勣对视一眼,追问道:“靖叔何出此言?”
“陛下欲要一场大胜,必得拿出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战果。回鹘铁勒部多是荒漠山林,就算拿下内部盆地也无险可守,取之无用;高句丽弹丸之地,加之地方偏远,取之索然无味。唯有突厥,破了三关之后,便是瓜州、伊州和肃州。此三城傍水而建,地处原野,一旦攻下,便可作为马场,为我大唐提供源源不断的良马。若是再度深入,攻下榆林河口和野马山,北可长驱直入直取高昌,西可用兵甘州回鹘,东能与三河之地夹攻室韦靺鞨,南更是可以震慑吐谷浑和吐蕃。因此,只有攻下这三州,才算得上是振奋人心的大胜。”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勣叔也是如此说的。”李治显得有些兴奋,武将中的两大柱石都这么说,那么想来夺取这三州是有可行性的。不然他们根本不会给出这样的建议!
“不过靖叔。朝中兵多将广,为何取突厥却非苏定方不可?”
难怪李治有此一问。苏定方随李靖征讨突厥的时候,他只有两岁,此后近二十年,苏定方一直受到冷遇,寸功未立,李治也只能听老兵老将们谈及当年勇时提一嘴苏定方。但他本人却只见识过他徒弟裴行俭的本事,没见过苏定方本人的本领。
偏偏裴行俭出自河东裴氏,这些世家大族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裴行俭幼时只不过学了些经史子集,一身武艺与兵法韬略大半习自苏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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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裴氏却非要鼓吹自家出了两个麒麟儿,裴行俭更是文武双全的奇才,还有那个刺头裴炎……想起来李治就头疼。
但此时显然不是想新晋刺头裴子隆的时候。只听李靖耐心解释道:“若是攻打铁勒和高句丽,义贞、名振、仁贵皆可,梁建方,刘仁轨亦可独领一军。毕竟高句丽地势低矮狭长,多是筑险城而守,寻一能征善战,不会犯错的将领足矣;而胡人最大的优势在于骑射,偏偏铁勒诸部天山之后就是大片盆地,他们不得不放弃优势与我军在山岭作战。我军瓦岗出身的将领颇多,山间作战不在话下,寻一经验老到,熟悉山林的将军也足够了。唯独突厥,最是一块硬骨头。”
“三关守将杨虎、樊洪和王超皆是中原旧将,因不愿入唐为官转投突厥。”说起这个,李靖一阵唏嘘,“想当初定方也不愿为我朝效力,要不是有裴仁基和裴行俭这一层关系,说不定他也转身投了突厥,如此我朝可就多了一个心腹大患了。”
“哦?苏将军和裴行俭还有这段旧事?”李治好奇问道。
“定方亦是河东冀州人,少时随父讨敌,战无不胜,又嫉恶如仇,往往追敌数百里,河东无人不知其勇。彼时裴仁基已是光禄大夫,颇受杨广重视,听闻定方的名声,又逢其父伤病而死,于是让族人招揽定方,令他率领父亲部下乡勇和郡中兵马保境安民。因此有这一层知遇之恩在。”李勣解释道。
“陛下若是对这些旧事有兴致,有空自可来寻老臣,老臣一定知无不言。”李靖也微微一笑,“不过正事要紧,说回突厥三关。王超出自太原王氏,父亲是梁武帝手下将领,梁朝覆灭后他随乡亲一同逃至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