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村,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子缓缓朝着村口走去。
村口的人们看着远处走过来的男子,发出一阵惊呼。
“快看,那是虎皮啊!”
“这人怎么这么高,这么壮啊?”
“有七尺吧?七尺!一定是七尺!”
“他的手比我家娘们的要害粗,啧。你们说这虎皮多大才兜得住。”
陈石慢慢朝着村落里走去,看到村口的人议论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遂上前招呼。
“金水叔,有才叔……”
“你是?”听到招呼声,村民们一愣,一名面容黝黑的中年男人开口询问道。
“我是石头啊,金水叔。”陈石的声音有些沙哑。
“石头?你这么一说确实像啊。石头,你都长这么高了?”中年男人一脸惊讶。陈石笑着点点头,在村口逗留了一会儿,和熟悉的村民招呼过后,便朝着医馆赶去。
医馆门扉紧闭,锁上生尘,院子里栽种的桃树也伸出枝头结果与院墙之外。
陈石望着院墙上枝头熟烂的桃子,心中一紧,快步走到门前,伸手一推。
啪叽一身,两扇门叶飞出,医馆内部陈设与离开时别无二致,只是少了......
“先生!”陈石悲切大喊。
医馆房梁落下些许灰尘,陈石没有等到应答,大踏步朝屋中奔去。
四处搜寻下,陈石在存放药材的箱柜中找到一封书信和一些钱财。
吾徒亲启。
“石头,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逝去了。人老,怕说死字。可是死亡却是谁也避不开的话题。侯家的事,想必你还不清楚吧。乡村农人,本就没什么念想,要的就是一个平安传家。小猴子一死,老来得子的两人肯定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唉,想必是进了山林找那小猴子去了。”
“石头,人活着必有所求。侯家求的是平安传家,而我求的便是名利。我自南阳城而来此地避世隐居,原想再无出头之日。直到我看见了你,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最高的人。我也算懂一点东西,夸你一句前不见古人绝对是没有私心的。所以啊,你给了我希望。我希望你能走出古水村,走出南阳城,走出这大夏,扬名于天地之间。这样啊,我言贵作为陈石的启蒙之师,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吧。”
“......石头,走吧,走出去!让世人看到你,也让我死得其所......”
陈石放下书信,看着眼前的方正的银票,思虑良多。
“先生,这天地真是精彩,武道也让人着迷。你的愿望必不落空!”收起书信,陈石转头离开。
陈石买了些纸钱蜡烛,询问了村长言贵坟墓的位置,便前去祭奠了。
言贵坟前,陈石将书信带着纸钱烧掉,向言贵传达他已经收到消息。
傍晚,陈石披着虎皮离开了古水村。
村口的铁桦树下再也没有了打拳的少年,一人合抱的粗壮树干上却多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口。
老覃村,陈石的姐姐陈灵嫁过去的村庄。
陈石望着眼前繁荣的小村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拦住几个过路的老农,询问了姐夫家的地址,与记忆中比较了下,确认后便朝着村里走去。
一座不大不小的院门外,陈石伫立在门口,听着屋子中的嘈嘈杂杂。
“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啊?”这是小侄子王铁柱的声音。陈石记得,还没出事的前几年,姐姐回家省亲时,他带着这四岁的淘气鬼抓鸟玩。
“等等,等你爹回来,你先去看看你小舅舅去。”姐姐陈灵的声音,也透过门扉传来,陈石嘴角带笑。
那一年,陈石十二岁,王铁柱六岁,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所以家里人都让铁柱叫他小舅舅。
只是现在......是知道我要回来了吗?陈石心底暗自窃喜,正欲推门而入,却听到屋子另一头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