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猫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乌溜溜的猫眼瞪大，“大祭司，你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猫的小脑瓜里说不出哪里不同，但转念一想，若是之前的大祭司，可能会更不近人情一些，至少是不会放任一个明显有问题的人安然离开。
昊宸目光微动，唇角抿起一丝微笑，眼底柔和，“有人教过我，有舍才有得。”
实际上她说的原话更简单粗暴些，但大意不过如此。
他对善恶的感知非常敏感，山君夫人虽然对周老出言不逊，但话中并无恶意，大概是怕因为自身累及师长，才故作冷漠，恶语相向。
若山君夫人真的对周老产生杀意，就不会是现在这结果了。
“我在她身上留下的灵力，能随时感知到她和谁接触，只要她背后的人一现身，我肯定能察觉。”
老山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懵懂的脑瓜子里其实没听懂，这些弯弯绕绕，对一只小猫咪来说有些过于复杂了。
昊宸也不指望他明白，温热的手掌拍了拍他毛绒绒的脑袋。
山君夫人回去后与往日并无不同，她本就窝在房内少有出门的时候，虽然住所被派了人看守，但对她而言没什么改变。
山君府多了这些陌生人，府中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做起事来更添几分战战兢兢。
有些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其中内幕，但更多人还是一无所知，各族族长只在自己眷属面前说过实情，这事情没
必要广而告之，昊宸也无意昭告天下。
毕竟双易州好不容易得了安稳，山君夫人在妖族的追随者众多，太多人知道，反而容易横生枝节。
昊宸收回了外荒的控制权，将其加固封闭，他并不准备再开启这地方，以戎桀在拍卖场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这般残暴心性，怕是苦厄花最好的温床。
何况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外荒就是他最好的归处。
除了少部分人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曾经掀起的波澜，寻常妖族还是悠然度日，浑然不觉。
路上的小妖呼朋引伴，手中抓着一只木蜻蜓，大声笑闹着在街道上追逐。
“我的飞得最高最快！你们都追不上我。”
一个顶着牛角的小孩得意地回头冲后面的小伙伴叫嚣，脚下动作不减。
他身后几个身形与他相仿的小孩不服气地卯足了步子追上去，却有一个格外不合群的兔耳小孩慢吞吞地走在最后。
“你怎么不和他们去玩？”
顾清绾好奇地低头，只看到他黑黝黝的头顶，两只兔耳朵耸拉着，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涂白打了个哈欠，“我又不是小孩了，又喊又叫，多丢人啊，而且很累的，跑得一身臭汗，回头你是不是就不抱我了？”
顾清绾尴尬的笑了一下，倒是没否认，惹来涂白一声我就知道的哼唧声。
“顾姐姐不抱你，我抱你啊，又白又软的小团子，我最喜欢了。”
上官曦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浅笑，为顾
清绾解围。
涂白撇了撇嘴，借机抱怨，“上次有个好凶的哥哥说我原形太肥了，不准我和你玩，怕我把你压坏了。”
这下子尴尬的变成了两个人。
怪不得这些毛团子最近都不亲近自己了，原来是哥哥的杰作，上官曦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又不是豆腐做的，哪里连抱只小兽都不行。
顾清绾捂着嘴巴偷笑，“年纪不大，惯会记仇，还知道和谁吐苦水有用，可不得了。”
涂白对这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他说我肥。”
顾清绾与上官曦相视一笑，连声安慰他只是毛多。
“你们在笑什么？看我赢了什么，那小牛犊怎么可能跑得过我，双易州跑得最快的可是我们山猫！”
林曳像个冒失鬼一样跑回来，直冲冲就要扑到涂白身上，好在及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