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的一间单人病房,病床上的小女孩儿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输液架上还挂着的生理盐水,挣扎着想把输液针拔掉,被看护人员及时发现制止。小女孩才几岁的年纪,几天一口饭都没吃,才输了几瓶液,身上哪有力气,不一会儿就又睡过去。
病房在三楼,窗户上了锁,屋里一个护士,门外两个士兵守着。t骨抱着胸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脚尖一下一下敲着地,低着头,帽檐几乎遮了整张脸。
手腕处传来轻微的震动,t骨抬起手,点开表盘接收信息。他起身去了医生的值班室,告诉医生病人明天一早需要暂时离开医院。医生有些为难,以病人的状况还要几天才能下地,但他也知道,这位长官只是来通知,而不是来商量。
出了值班室,t骨转头去了电梯,看看医院内部科室指引,下了楼去了住院部。
医院附近交通便利,公交站就在医院大门几十步的地方。何念怡匆匆下了公交车,看看表,限定的时间要到了,她挽起提包的带子跑起来,跑进住院部。
是吃晚饭的时候,电梯运行繁忙,一趟要等半天。眼看电梯门就要关闭,她连忙伸手碰了门然后挤进电梯,看到显示屏上要有她要去的楼层,就站好喘气。电梯里充满各种饭食的味道,对已经吃过饭的人来说,再闻只觉得呛人。
第10层是特护病区,电梯下的人不多,除了何念怡还有一个男人。何念怡没心思注意身后还有哪个家属和她一样不幸,低头在提包里翻找出一张晶卡,卡着时间在对应的病房门上划过,然后推门进屋。
手机发来一条短讯,提醒她明天是最后一天,注意不要超过在外活动的限定时间。何念怡看到信息,不由有些激动。她来没几分钟,值班护士跟在后面也进了屋,再确认一遍病人的情况。
病人闭着眼,呼吸均匀,像是睡了。病人的情况早已趋于稳定,没有生命危险,也意识清醒,完全可以转普通病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主任还让人在这儿住着,而且病人家属每天定时定点在病房陪着,只有下午才会外出两个小时,明明请的有护工,家属还一直陪了快半个月,感情真好。
送走护士,何念怡背对着病床在靠窗的空床坐下,她平时睡觉就在这张床。她拿出一本书,头几页甚至没看进去,脸上的笑意难以抑制。至于背后的病人,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从进屋何念怡就没看过病人一眼,她实在不想再见这个人哪怕一秒,她已经被折磨透了。自从那天和谢文东撕破脸,她无时无刻不想彻底离开,但“夫妻”这层法律效力还在,她没办法。没想到顺应心意横空飞来份离婚协议,可签名的另一方进了icu,她要想让这份协议生效,就得在病房陪护半个月。
病床的人很安静,但他的眼睛不会再睁开了。何念怡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曾经是三度烧伤,现在又看不见了。
她想起那个读者,她知道谢文东列举的工作记录不会有假,艾米和小成也确实死了,单位发了讣告。怎么会因为他而死呢,那么彬彬有礼的一个人。她不信,如果真如谢文东曾经所说是在外太空遭到意外攻击,他一定是强大的,又何必攻击一个小小的宇航员。
她恨呐,曾经她和谢文东的结合让多少人羡慕,从校园走到工作岗位。如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她也变成了一个满腹积怨的妇人。
恨谁呢,绝不是麦克斯,也不是谢文东,她恨自己。恨自己太过宽容,忽略了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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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早在追求她时就有些显露的执拗,太念旧情,保留了两人的夫妻关系。可是扪心自问,就算回到过去,她还是会被谢文东吸引,认真,一丝不苟,想要的浪漫他都学着给了。
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翻着书页,她伸手抹去两滴眼泪。
谢文东肯定也是恨的。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