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谢锻雪便和这位“楚师兄”排排坐在一堆武学秘籍中叹气。
“我不是楚汀,我是他弟弟楚稚。”
“你说,要是没有我哥,我能有今天这般修为吗?”楚稚摸了摸鼻子,“当年要不是他给我寻来灵药,我的根基也不会如此厚实,更别提进步这么快,都成中阶弟子了。而我,连怎么运用真气都不知道,平日上课都是头皮发麻,生怕抽测到我。”
“现在让我坐在这儿偷学秘籍,我也不知道从哪开始练啊!”
“……不过你是谁啊?这里有我兄长曾经布下的结界,不过现在除了长老和阁主,外人应该是进不来了。”
楚稚自顾自地说着话,很快他发现局面有些恐怖。
眼前的人十分年轻,虽然脸色苍白但也掩盖不去身上剑气略有的威压,只有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盯着他,慢悠悠地把话听完。
这人不是长老。
这人也不是他兄长。
那这人一定就是新任阁主谢锻雪了。
想到前几天他哥为难谢锻雪的模样,楚稚恨不得把刚才兜出来的话一箩筐塞回去,再把嘴给缝上,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打小他就是这样的冒失的性格,话多得说不完,因为这样没少被楚汀教训。然而今天看见剑阁进来了新人,他又没忍住拉着人絮叨家常。
或许在剑阁待了许久,寂寞得很,把心里话全都倒出去了。
谢锻雪倒是懒得计较这个反射弧过长的缺心眼弟弟,反而好奇为什么剑阁允许楚稚在里面。当谢锻雪有这一想法时,他猛然惊觉身边人已经不见了。
谢锻雪看到结界外一脸懵逼的楚稚:……
想必这就是作为阁主的好处了,只要稍动意念就能控制人的出行。难怪沈思远那老头宁愿重罚弟子也要讨好他,一切都是为了方便十二峰之后的发展和维系。
那楚稚又是怎么进阁的呢?
谢锻雪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定是楚汀用了什么办法送楚稚进了剑阁,而后收拾家当去挨罚了。
谢锻雪想到那场面就想捧腹大笑,谁能想到拔了毛的凤凰在他面前不如鸡啊!他又动了动意念,默许楚稚进阁,冲他招了招手示意,楚稚一脸不可置信地伸手触过结界,发现安然无恙后才放心进来。
“这就是阁主的特权么?谢师兄,我都感受不到兄长的气息了!”
那是因为我用灵力重新覆盖了。
谢锻雪眼珠一转,慢吞吞地说道:“你想不想看看剑打架长什么样子?”
楚稚一愣,随后猛地点头。剑阁认主,当时他就在剑阁最高层不敢出现,那里有长老的灵符,可以隐匿气息。至于现场如何,他只是听闻,却并未真正见识到剑的模样及威力,更别提剑之间互相打架了。
在他这个年纪,好奇并不算犯错。
谢锻雪装模作样地虚念一段口诀,翻了个指决,想要召出雪庄和烛衔再来一场斗争,没成想召出了他一点都不了解的鹤泉。
鹤泉暗得像是被鲜血冲刷过,刻有古朴的无名文字,一直延伸到剑柄。说是能视阴阳,但又缺阴阳之气,仅缓缓地悬在空中被薄雾包围,似乎与寻常修士的剑并无不同,甚至有些风化。但又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在睥睨二人。
楚稚瞪大了眼看,愣是没感受到半点善意。
谢锻雪心慌片刻:……召错了,再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楚稚看着谢锻雪收剑召剑、召剑收剑,愣是只有一把剑出现,另外两把剑像是没了音讯般,任凭谢锻雪百般召唤也未现身。
谢锻雪:“楚稚小兄弟。”
楚稚:“?”
谢锻雪搓搓手:“其实我只有一把剑,你信么?”
罪堂。
没等沈思远出房,楚汀便已料到自己此刻应跪在这里。一是未经长老允许私自带同门来到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