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小女只知这市井繁杂,通些音律,懂些曲谱。公子若问我这顾家有何渊源,那要请公子恕小女子无知了。”这的确不是我推脱,我确实不知顾家如何,这些家族之间的来往琐事,感觉起来可比花予楼里的关系繁杂许多。
此时,我居然对坐在我对面的“狐狸”公子心生出一些怜悯,那些贵族权臣虽然有钱有势,但其实私下总有些纷争。我在这花予楼里见得人多了,听的事便也多了,自然也知道些大家族内部的事情和彼此间的争斗,争财产,争地位,相比之下还是在花予楼里要轻松许多。
“现在知道也无妨,顾家在朝中可是占有一定地位的,我爹也算是朝中重臣。”他总是笑着说话,勾起嘴角便给人了压力,就像刚刚,这位“狐狸”公子又发威了。
“纪姑娘可曾渴望权势?”他又问道。
我心里一惊,感觉这位“狐狸”公子带着阴谋。我可不想卷入那些权势纷争,所以我不能将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曾渴望,在这花予楼中苟全性命便足矣。”
“狐狸”公子听到我说的话,沉默了片刻,嘴角的笑变成了无奈的抿嘴。
“跳支舞吧!”“狐狸”公子道,“本想着让你取下面纱,但看纪姑娘这般戒备,取下面纱应该是无望了。”“狐狸”公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此时,屋内的檀香味越来越浓,在烛火的衬托下氛围感也愈发强烈,到正适合跳支舞。我暗道,这“狐狸”公子倒会找时机,这时让我跳舞,一看就没少来过,同时也惊讶于他能看出来我心里的戒备。
送走了这位“狐狸”公子,我今日的任务便结束了。当我走出隔间的时候,便看到了带着些忧虑的母亲和一脸好奇的蓝颜。
我轻轻地走了过去,没等她俩开口,就对她们说到:“无事。”
母亲看我一脸平静,放心了下来。
可蓝颜还在追问:“那公子与你说了些什么,他什么来头?”
“没什么,他是顾家公子。”
“这样啊。”
接下来的几日,那位“狐狸”公子没有再来,倒是蓝颜这个好奇鬼,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的。
正当我对这位“狐狸”公子渐渐放松警惕时,蓝颜急匆匆的声音再次传来。
“芷心姐,那位公子又来了!并且邀请花予楼里的女娘明日去太子府演出,还点名要你前去。”
我的内心充满了疑虑,回味着“狐狸”公子那日说的话,那日也未曾向我提过这事啊,难道和权势有关?我大惊,并不想去太子府,但是我知太子势强,我势微,这太子府就是不想去也得去的了。
次日,太子府派车马来接,我还是以红纱遮面,身着红裙,只不过没有怀抱琵琶。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入太子府这种地方,今日突然被召前去,心里不免有些好奇和疑问,也不知这太子府与寻常人家的房屋有何不同。
马车颠簸,人影窜动,吱呀声音单调却有节奏,马儿轻巧却甚有力,太子府随稍微遥远,但不知不觉中也就到了。
这太子府邸比寻常人家要大了许多,但还算素朴,并无铺张浪费,因此我也对太子府增加了些许的好感。
进了府邸,便开始为接下来的表演做准备。期间问了院里偷闲的下人,才知道原来今日,太子府设宴邀请了各大家族的公子,还有借住在太子府的景阳公主。
和往常一样,随着音乐起舞,看红色面纱随律动起伏......
在舞蹈间隙,我总是会和“狐狸”公子眼神对视,他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我还看到景阳公主,她衣着华丽,脸上显些稚嫩,总是望向“狐狸”公子的方向。后来,她好像发现了,那“狐狸”公子一直盯着我,于是脸上的神情骤然间变得恼怒了起来,看向我的眼神也带着些怨气。
我自觉无奈,想着表演完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莫要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