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是不是很厉害?我不应当给师父惹祸,我不应当打架,对不起,师父,我会改的。”
钟妙哭笑不得。
她牵着顾昭的袖子向下拽了拽,见顾昭坚持捂着脸,也就随他去,只是笑道:“打就打了,哪里就值当你这样难过?小孩子打架算什么惹祸?你未免将为师想得太没用了。”
顾昭小心从袖子底下瞧她一眼,见师父面上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下还是惴惴。
钟妙知道自己徒弟心思深,耐心安抚道:“育贤堂只是禁私斗,以后若是还有人挑衅也不必害怕,直接约他比武场就好,只记得一点,绝不可在场下将刀刃对向同修,这是大忌。”
谢拙与裴青青挨罚最重就是因为犯了这一条,正道修士的刀锋只能朝向敌人,若不从小纠正过来,将来一言不合的时候多了,早迟要惹出大祸。
眼下夜已深了,钟妙心知第二天还有的折腾,将顾昭向毯子里一塞就命他快睡。
第二日,飞艇到达育贤堂。
钟妙将徒弟收拾收拾送出门,自己换上那身相当气派也相当难穿的冕服,叹口气同长老们走在一处。
牧长老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几眼,到底还是开口问道:“听说你徒弟把谢家小公子打了?”
钟妙想了想:“谢家小公子?你说谢拙那小子?不错,打了,谢拙先动的手,怎么?”
牧长老简直想拍她脑袋:“什么谢拙那小子?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谢家三小姐的独子?白玉京那边今天一早就发了传讯来质问。”
钟妙顿感莫名其妙:“谢家什么毛病?孩子打架长辈插什么手?照这么来以后大家都不必动刀动抢比斗,一上去直接张口报家谱。还修行什么呢?练贯口不就得了。”
牧长老道:“那有什么办法?如今谢家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就是在白玉京中也少有愿意直撄其锋的。现下就是这么个世道,你不如带着徒弟服个软,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钟妙冷笑:“那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与我过不去。”
她向来不愿与人多费口舌,想着还有一套长老院的复杂手续要走,当下拱拱手转身走了。
牧长老心知劝不住,只能又叹了口气。
说话间新弟子们已拜过了先师画像,此时正跟在师兄师姐身后听训。
说是听训,其实也就是听师兄师姐将戒律完整念上一遍,鉴于有钟妙这么个混世魔王珠玉在前,历代长老都认为此举颇为必要。
林林总总数百条,概括起来一个中心思想:好好念书,不要打架,有事找师长。
引路师兄仍是昨天那位男修,念完后冷声道:“我知道有些人入学之前已学了一些本事,或是仗着自己的好出身,很不把戒律放在心上,但我辈修士,须得摒弃杂念一心修行,方能共渡时艰,守得天下苍生太平。”
谢拙昨日才挨了罚,当下觉得他在含沙射影,于是不服地叫起来:“哼,有些人不过是冠了个姓,就敢说起‘出身’二字了,世家大族也是一个小小弟子有资格置喙的?”
男修看了他一眼,掏出玉符记下,道:“谢拙无故顶撞持节使,罚洒扫祠堂一日。”
“牧展风你敢!”
名为牧展风的男修并未看他第二眼:“宿舍分配依照排名确定,排名每月更新一次,”他顿了顿,“待你们从新生院中搬出,高位者将有资格率先挑选宿舍。”
有个孩子傻愣愣问了句“宿舍能有什么出奇的可挑”,机灵的孩子马上意识到关键。
“师兄!”他问,“那是不是少山君当年的宿舍也能入住?”
牧展风点头,孩子们惊呼一声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妖王的也可以!”“我想去蓬莱少岛主的!”“还有蛊君的!”
牧展风不等他们议论完,拍了拍手示意男孩子们跟随自己前往新生宿舍。
宿舍二人一间,不出意料,顾昭同郑天河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