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行人坐上马车前往鼓洲。
马车行至皇城街上,纪朝清打开了车帘,看向外面。只见仪仗队外面人山人海,不少百姓抬起头好奇的观望着,他们的相貌大多富态,大多数人的衣服料子都不错。
远处酒楼茶肆建筑气势恢宏,一众小商贩的位置井然有序,大街上干干净净。
这个大季国是个富庶之地。
纪朝清心中了然,她放下车帘,一旁的桌几上备了不少零食果干,还有好几本话本。
纪朝清吃了一颗糖,她闭上眼睛,昨夜又是疼昏过去的,今日只觉得身体比往日更加疲惫,想必是昨日提气杀虎妖的缘故。
接下来的路程并不好走,她若是没有功法傍身,怕是没过几天就被顾斐然派人给杀了。
眼看出了郊区,纪朝清径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快步走到后面顾斐然的马车面前,没等马车停下来,直接跳了上去!
车夫被吓了一跳,旁边跟着的侍从也没来得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纪朝清进了马车之中。
沈均抬眸,便见纪朝清逆光进来,一身红衣,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为了方便,纪朝清穿了一套男装。她的面容本身便张扬明艳,如今穿上一身红衣男装,配上一柄折扇,当真风流恣意,举世无双。
顾斐然眼前一亮,他只觉得自从纪朝清进来之后,整个马车都亮堂不少!
顾斐然笑道:“沈姑娘,你也想和我们聊聊天?”
不得不说,丞相的马车又大又豪华,桌几上面的糕点精致,旁边还烧着上等的茶水。
纪朝清坦然坐在沈均身旁,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那倒不是,路途劳累无聊,前面的马车又小又挤,我坐不惯,你的马车勉强不错,让给我?”
沈均正直心善,若是有刺客偷袭,也只有他在,才能让纪朝清放心不用亲自动手。
不过她的话实在是厚颜无耻,沈均眉头微皱:“坐有坐相。”
纪朝清的坐姿歪歪扭扭,和旁边坐姿端正的沈均相比,实在是有些不太雅观。
纪朝清才不管那么多,顾斐然的豪华坐垫实在是舒服,她坐下去之后便舒服的不想再动了:“接下来的几天路程,若是你能天天如此板正,我就跟你姓!”
沈均面色冷下来:“胡言乱语,不成体统。”
顾斐然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打转,他笑起来:“原以为沈兄不爱说话,是生性如此,没想到在沈姑娘面前,确实健谈许多。”
纪朝清:“?”从她进来到现在,沈均说的话不超过十五个字,顾斐然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沈均并未开口接话,纪朝清轻哼一声:“比起健谈,谁能比得过丞相呢?”
“我只是健谈罢了,多说两句话并不会如何,只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说最仁慈的话,做最可怕的事。”
纪朝清察觉到他话里有话。
顾斐然也不卖乖,他道:“难道沈姑娘不知道,当今皇上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吗?”
纪朝清:“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顾斐然唇角笑意慢慢消失,每一个上位者都不喜欢太过放肆之人,不过若是格外有能力的,那便另当别论。
顾斐然继续笑道:“当年的季铖德哪里有现在这般风光?他的母亲是宫女,季铖德的诞生是老皇帝一夜风流的产物,可惜啊,他母亲把握不住机会,大着肚子的时候竟然还与侍卫私通,被老皇帝发现,直接送进了大狱之中。”
季铖德在大狱中诞生之后,他母亲亡故,一个人在大狱里流浪了五年,受尽犯人们的欺凌,无名狱卒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脚,他为了生存,还喝过太监的尿,与狗争食,可谓是卑贱到了尘埃里。
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是活不大的,然而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也是改变大季朝一生的人,程矜之。
程矜之天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