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无表情的赵秋苓身前站定,一路上想的腹稿都被毙掉,陆杞年下意识先认了错。
陆杞年腰细腿长,抬头挺胸,站得犹如陆家院子后面那丛笔直向上的翠竹,绿军装下包裹的年轻躯体里有股藏不住的勃发之力,从背影看,不像是来认错,倒向是来打架的。
然而转向身前一看,原本眼尾上扬,顾盼间都带着一丝矜贵意味的凤眼此刻随着陆杞年一脸讨饶的表情被迫下垂,连带着略显单薄的双唇也隐隐带出了下垂之态。
矜贵?
翠竹?
跟大爷爷家旺财刚下的那窝小崽子一样还差不多!
赵秋苓忍住笑,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抬眼看向陆杞年,“错哪儿了?”
总算不是半点反应也没有,陆杞年松了口气,“我本来想回来马上找你解释的,但一回家就被我娘抓着劈柴,好不容易干完活才溜出来的。”
“是吗?”
“是是是。”
“所以只有这一点错吗?”
“不是,我和苏针叶真的什么也没有,要不然建国他们偷偷看还把你找来的时候,我就不会什么也不说了,我是想着,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后不管我怎么解释,也许你还有疑虑,所以干脆就”
“干脆就当看不见,让我们自己看是吗?”
这她倒是没猜错,以陆杞年的本事,怎么会被几个孩子在那么近的距离下跟踪还没发觉?
也是因为这个,说起来赵秋苓才没怎么生气,耐下心在树后偷听的。
细究起来,她一开始其实是带着看戏的心态,要不是后来看到那个蛋糕,估计这会儿还能跟陆杞年讨论讨论被告白是个什么心情。
“是。”陆杞年首先给予肯定,不等赵秋苓开口,又立马借着解释起来,“当然你也可以怀疑我是将计就计。”
“但这没道理不是吗?我如果真的想躲的话,根本不会有人能知道,而且当时被苏针叶找上确实是猝不及防,真不是约好的,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多年就回来过几次,走之前她还是个小孩子,我们确实没有交集。”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主动,她一厢情愿,她莫名其妙,和你没有关系,而你是不知道、不清楚、不关你事对吗?”
呸呸呸!
怎么这么像奶奶剧?
赵秋苓话一出口就嫌弃得皱了眉。
陆杞年见状,下意识拿出当年忽悠老领导的那股劲儿出来,“当然不是,主要还是怪我这张脸,没办法,谁叫你男人又帅又优秀呢?”
赵秋苓没绷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又觉得后悔,只能狠狠瞪了两眼陆杞年。
“当然我还是有错的,我明知道她对我图谋不轨,我就应该严防死守,不给她半点觑觎我的可能性,而不是被堵在路上被建国他们看见,害你不高兴。”
这还差不多,赵秋苓眼神示意他继续。
“主要是这样,我原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女孩子通常脸皮薄是吧?”当年太爷爷对他的教导就是做人留一线,逢人三分笑,心里怎么想一回事,但面上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不是大事别翻脸,一旦翻脸就好万全准备。这么多年下来他也都习惯了,对付一个女孩子,他以为不接招、委婉地拒绝就已经够了。
“谁知她半点儿不识趣,还拿出来一个生日蛋糕。”这样事情就又变了。
陆杞年心中有疑虑,也是他这会儿来找赵秋苓的目的之一,“据我所知苏针叶并不像你一样是个厨子吧?那蛋糕听她的意思似乎也不是你教的,蛋糕是西式的糕点,国内会做的人并不多,就是京都海城,这样的人一般也都在国营高价饭店里面,你知道她从哪儿学的吗?”
赵秋苓:“……不知道。”
“所以我有些疑虑,咱们这里毕竟是边境,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的,你明白吧?”边境线上情况复杂,潜伏进来的,偷渡出去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