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湿冷。
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树上和石头上。
林语笙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身上的疼痛,周身的冷意蛮不讲理地侵占了她的意识。
身下的衣服被自腹部流淌下来了血液浸染
在恍然之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由远及近,一声比一声更加急切仓促。
是谁?
是谁能够在这种地方荒郊野岭的地方找到自己?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找了过来了。
是家里人找过来了吗?
真的好对不起他们,他们从小就一直宠爱着我,而自己却为了去追求那个家伙,将自己手上的股份拱手相让,真是太可笑了。
自己又到底得到了什么东西?
来自腹部的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以及心痛的感觉。
她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她不想让那寻过来的人感到失望或是哀伤,但大抵是失血过多,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发凉。
林语笙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那个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找自己的人。
她听见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该死!”
那人短促地说了这一句话,好像是熟悉的声音。
但似乎并不是家里人的声音,他们没有人像这个声音那样具有磁性,蕴含着一种独属于他自身的魅力。
沙哑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躺在地上的人的耳中,那声音中蕴含着的深切哀伤和悲痛让她的心尖都止不住地颤了一下。
林语笙使劲全力想要睁开眼睛。
她想知道到底是谁能够找到这里。
哪怕只是一眼,她也满足了!
然而老天爷并不打算给自己这个机会。
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最后自己的人生却死于自己的愚蠢。
她的手脚在逐渐发软,身体在失去温度。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时候该与这个世界道别了,真对不起这个千里迢迢找过来的人。
那人跑着奔到她身边,颤抖地讲她抱在怀中,腹部的伤口被其捂住,但无论怎么做都已经为时已晚。
“该死!该死啊!”
男人狼狈地坐在地上,身上那价值上数十万的西装服上有多处划痕,鲜血混合着外边的雨水染透了衣服,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相比于怀里人的生命,这些也不过只是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但是如今自己一直以来深爱着的人,在他怀里渐渐失去生命的活力,而自己再怎么做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顾郝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本想着在找到她的那一刻,就直接抱着她一直冲向营地,那里有医护人员。
他是这样美好地想着,他也只想这样想着。
他不希望有任何坏的方面的假设。
然而最坏的可能性还是降临在了林语笙的身上。
在他赶来之时,她已经濒临死亡,就算现在抱着她一路冲去营地,送去治疗也为时已晚。
眼泪从那宛如刀削一般冷峻的脸庞滑下,一滴接着一滴,低落在怀里人脸上。
他抱着怀里已经失去温度的人,整个人止不住地发颤哽咽。
他明明发过誓,发誓一定会让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公主开开心心地度过自己的一生,然而没有过几年自己就彻彻底底地失信了。
顾赫现在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想要手刃掉那个人。
那个设计诱惑自己那不谙世事妻子的家伙,一个男人利用别人妻子的天真烂漫去为他那恶心的事业添砖加瓦。
他是事业有成了,而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苦的小妻子却要死在这种荒山野岭,如果不是恰好有人见到了他们,怕是自己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他抱着自己的妻子坐了许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