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涌健不知道张本民是谁,当下很是恼火,立刻质问起来,“深更半夜你是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
“祁县长,今天下午下班之后,我就来这儿等您了。”张本民依旧淡定,“目的,是想跟您谈一桩往事。”
“我不认识你!”祁涌健一摆手,“没得谈!”
“那您认识张戊寅么?”
“张戊寅?”祁涌健一皱眉,脸色在明亮的廊道灯映射下,显得暗淡而青黄,“谁,谁是张戊寅?”
“我父亲是张戊寅。”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祁涌健内心恐慌,但气势上没有示弱,他想赶紧脱身,静下心来好好捋一捋,以观其变。
“祁县长,您别慌,至少现在我还很平静,我只想知道,当年是谁托您对付张戊寅的。”
“我报警抓你信不信?!”祁涌健有些气急败坏。
“能这么贸然地出现在这里,想必我是有相当把握来进行牵制的,所以,希望您冷静下来。”
“滚!”
“我只给您这一次机会。”
“滚!”
“看来您平时养成的作风挺粗鲁?”
“滚!”
“从现在开始,我对你将不再客气。”张本民冷笑一声,“给脸不要的东西!”
祁涌健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当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野小子,找打!”说完,竟然欺身上前,扬起了巴掌。
张本民一看,立刻刺身而出,不等祁涌健的巴掌下来,便“啪”地一个嘴巴子抽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力不小,祁涌健顿时被扇倒在楼梯上,直接懵了。张本民对着他吐了两口唾沫,转身下楼离去。
祁涌健慌忙爬了起来,怕邻居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看到他的囧样。
憋着一肚子被掌掴羞辱的怒火,祁涌健进了家门后,踢得鞋柜“通通”直响,老伴披着衣服起来问怎么回事,他没有回答
此刻,祁涌健开始冷静下来,张戊寅的事,让他内心发慌。钻进书房,泡了杯茶,点了支烟,拿起电话,拨给了胡华浩。
夜半时分,胡华浩被电话铃声惊醒,他稍微稳了稳心神,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接起电话就拖起了懒洋洋又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这是?”
“我,祁涌健。”
“哎哟,祁县长,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胡华浩马上把口气变得恭谨起来。
“你,还记得张戊寅么?”
“张戊寅?”胡华浩故意先用疑惑的口气重复了下,而后又惊厥似地道:“那,那都多少年了啊!”
“别管多少年,今晚出大事儿了!”祁涌健压着嗓子道,“他的孩子张本民竟然在我家楼道里猫着,向我刨根问底!”
胡华浩也不揭穿张本民的身份,假装关心地道:“祁县长,张本民现在是在校大学生,您也不是没有耳闻过,大小也算是个奇人了,我觉得,这事得重视起来。”
“是的,要不我这个点还打电话给你?”祁涌健叹道,“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祁县长,当年市里递话给你的人,能不能告诉他?如果能,或许一切可以变得风轻云淡。”
“不行,我要是说出去,可能很快就会被当盘菜给办了。”
“对方有那么厉害?”
“我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哦。”胡华浩吸着冷气,道:“不过祁县长,您有没有想过,假设你告诉张本民市里的那人是谁,那人就一定知道是您说的?”
“大概是知道的。”
“您不承认不就得了嘛。”胡华浩极力劝服着,在他看来,祁涌健能乖乖就范,大家相对保个平安,就是最好的。
祁涌健犹豫不决,“即便能糊弄过去,那以后不就被张本民给左右了?”
“被他左右,总比被他整得死去活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