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思来想去,顾以归已经到了门口。
远远的,就能听到盲杖敲到地上的声音。
“娘子~”
到了门口后,顾以归骚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裴琳琅回过头去,他负着手,表面淡如清风,一点都看不出来受过伤的样子。
而背后的明棠红着眼眶噘着嘴,似乎是刚哭过的模样,
“娘子,你回来了吗?”
他刚到门口,手腕突然被裴琳琅紧紧抓住。
那触感有些熟悉,只一瞬间,顾以归的嘴角就翘起
“哎呀呀,为夫刚回家,娘子就如此热情……”
“闭嘴。”
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让裴琳琅眉角跳了跳,现在想想当时在那宫中门前,他握着自己的手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时候,裴琳琅就觉得。
他真能装啊。
顾以归乖乖的闭着嘴,任由裴琳琅拉着,末了还冲在大厅里发愣的李叔挥了挥手。
“小姐这是……”
李叔有些征愣,对明棠问道。
明棠奋力搓搓眼睛,气冲冲走远
“我不知道!”
……
两个人到了偏厅中,裴琳琅不由分说的将顾以归按到了板凳上,接着坐到他对面,盯着顾以归,沉吸一口气
“你有什么目的?”
顾以归抬抬头,笑了笑
“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不认账的样子,裴琳琅也没跟他多做废话,上前一把拉开他的衣襟。
此时天热,身着衣裳单薄,那宽松衣衫一下子就被拽了下来,露出里面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
那抹白是雪山之水的白,带着一些竹叶的香气,从外杉里面尽数飘散。
胸口处一块红润色的血玉,与他肩膀上的那些棍痕相互交映,刺目的红满目的白交驳,艳丽的颜色竟是让裴琳琅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些棍痕还是新伤,但是,在那被扯开的腹部边缘,却是一抹深深暗红色的刀疤。
不过疤痕只露出一点,那也看不太真切,裴琳琅只瞟到了一眼,接着手里的衣衫就被拽走然后合上。
她懵懵抬头,却被顾以归脸上冰冷的表情吓到,平日里常常带着的笑容的嘴角此刻也绷紧。
不过这表情只有一瞬间,接着他便咧开嘴,揉了揉裴琳琅的头
“怎么?娘子要是想看,我们去榻上,为夫脱光了给娘子看个够。”
方从刚才的征然中回神,这次裴琳琅离开他的身旁后退几步,行为举止都充满了警惕,皱紧眉头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宁愿挨棍子也要来替我开解?”
“我自认为不认识你,我们现在也刚认识两天,如此为我,恐怕,事有不妥吧?”
顾以归整理一方衣襟丝毫不慌,淡若清风的将手撑住脸颊,他的墨发落了一些在他葱白的手指上,渲染一份艳丽。
他明明看不见,但是裴琳琅就是觉得那盲带下面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既然裴姑娘给了顾某一份安定的住处,那顾某理应帮一些,否则不就成了那样忘恩负义之人?”
“况且……”
顾以归语调停顿一瞬
“虽然只相处这么一天,顾某也觉得,娘子聪明伶俐,可爱机灵,倒是深得顾某心悦……”
那语调就如春天的黄鹂夜晚的夜莺不断鸣叫,传入耳朵里如同清脆溪鸣。
已经习惯他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她也分不清现在顾以归哪句真话哪句假话,只能叹息一口,将袖口中的金疮药放到桌上推到顾以归身前
“满口胡言。”
“以后不必如此,我自有办法。”
摩挲着递到手边的瓷瓶,顾以归缓缓笑笑
“奥?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我这里。”
裴琳琅挑挑眉毛,从怀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