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宛宛做梦了,梦里,一切清晰可见:白色,冰冰凉的,还是冷索索的,又是白色……晶莹剔透的白色……她仿佛看见一个和长的一模一样的自己,像一尊美人雕像一般躺在蝴蝶谷山脚下的一个山洞,洞口是块大青石,外面长了颗绿绿的常青藤,把青石严严实实的缠绕着,洞口很不容易被发现!这时一个脸蒙着紫纱的女子靠近洞口,右手挑起常青藤的最粗的一根藤蔓,洞口就自然开了一条缝隙,只容一个人进去,紫纱女子进去后,靑石门就闭上了……
洞里面有只玉蝴蝶,散着微弱的冷光,躺着的自己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嘴里很轻很轻叫着:“少谷主爹爹,别走,别丢下宛儿走……”过会,只见声音没了,手指又不动了,她美丽无血色的脸颊滑落下泪珠。接着又昏迷不醒……
只见紫纱女子卸下紫纱,她和躺着的女子长的好像,是,她用紫稠手帕轻轻拭干了宛宛的泪珠,微微的叹口气:“宛宛,你还好吗?我是蝶飞儿,你醒醒,只要我在,你会没事的……”
蝶飞儿心里翻江倒海……
冰……凉……冷……白色……白色……山洞里,依然躺着那美丽雕塑般的女子宛宛……
宛宛又恍恍惚惚还在她的梦里继续游离:那一座靑色的矮山上,那条小路从家后门一直通往后山的山上,鹅卵石铺成的小马路,俩旁不知名的野花儿一到四月,开满了花枝,海那边刮过来的阵阵南风儿,把花儿草儿频频点头,煞是好看……
有个九岁的小丫头穿着父亲从苏杭一带买回来的粉色小稠裙,脚丫上穿着祖母一手缝制的紫***步鞋,在这条路跑上跑下,手里拿着一束宝贝似野花儿,嘴里哼着母亲教的童谣曲,山路上留下小丫头的笑声,银铃般……
“宛宛,宛丫头,快回家,天快黑了……”靑山脚下飘来了小姐妹的呼叫声……
只见山洞里躺的宛宛手指又动了下,倆颗眼泪从她漂亮的脸颊滑落下来,可是还是她还是没醒过来,她不知道小丫头是谁,宛宛是谁,蝶飞儿是谁?
山洞里又恢复了深夜一般的宁静……
那玉蝴蝶晶莹剔透,它依然在山洞里发着那冷冷,微弱的光芒……把宛宛漂亮的脸映衬格外苍白……突然,一个男人闯入山洞里,拿起玉蝴蝶露出狰狞的面孔,他哈哈大笑起来……
“不要碰玉蝴蝶……蝶飞儿快来,我怕……”宛宛从梦中大叫出声,浑身冒汗,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她嘴里还在念着:“蝶飞儿,我怕……”
蝶飞儿是谁?我怎么念着她的名字,宛宛绞尽脑汁都回忆不起来,她痛苦地敲着自己的头,难过地滴下泪珠……
屋外面的雅雅听到屋里小糊的大喊大叫,她马上进来:“小糊姑娘,你怎么了,做恶梦吗?刚才我听你喊蝶飞儿,蝶飞儿是谁?没事,老爷让我这段时间夜里警醒些,怕姑娘有事,我每天晚上都在你屋外守夜着……”雅雅看到小糊惊慌失措无力的样子,知道她肯定做梦了。
“雅雅,我没事,谢谢老爷和你的关心,我刚才做梦了……”宛宛说着,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清晰的梦,蝶飞儿是谁?长的和自己为什么很像?是姐妹吗?
“姑娘,你喝杯水吧!天快亮了,你再睡会,我出去给你熬点鸡汤,这是老爷吩咐的……”雅雅扶宛宛躺下,帮她放下粉红的纱帐,关紧屋门,就出去忙了。
宛宛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的梦境太清晰了:那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蝶飞儿,还有那个拿走玉蝴蝶的男人,那个山洞……一切一切都让她匪夷所思……她到底是谁,这段时间,她问了自己几百次了……
宛宛脑海里就还是仅存自己去当铺的情景,还有刚才做的梦境……这些日子在胡府里,胡老爷把她比自己的孩子还体贴入微,还亲切如己,高龄的胡老爷叫她小糊,说是自己长的像他的故人。
透过纱帐,她看到了墙上那幅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