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姣绒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她抿了抿唇想要开口解释,可悠贵人却先她一步堵住了她嘴里的话:“你整日说着忠心于我,如今有事不禀还故意欺瞒,你便是这样表忠心的吗!”
悠贵人也是到了气头上了,毕竟这事说到底影响最重的是她。胤禔性格不好,本就不受皇上宠爱,如今胤礽成了太子,皇上又能有几分闲心放到胤禔身上?
姣绒咬了下牙,虽急着想要辩解,可为了消悠贵人的气,还是先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而后一字一顿道:“若没有小主刚才告知,奴婢根本不知道二阿哥被封为了太子。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决策,奴婢只是个下人,又怎会知晓这等大事?”
听着姣绒这义正言辞的语气,白兰便知道姣绒的倔性子是不肯在悠贵人面前服软。可悠贵人此事本就生气,姣绒这样无疑是火上浇油,白兰不禁皱了皱眉,试图阻拦:“姣绒……”
“你还敢在我面前提皇上!”悠贵人直接站起身来,平日里冷漠如斯的一张脸此时更是如同冰川般寒到了极致,她冷冷地说道:“你先前在延禧宫勾引皇上也就罢了,我念在你帮了我那许多事,想着你到御前当差也算升了职也算是对你的答复。可如今你明知皇上立太子之事对我有多重要,居然绝口不提,是想让我直接急死吗?”
悠贵人的话像是天降冰雹般一句一句地砸到姣绒的脸上,她的脸色越发沉重,竟不知该先去解释悠贵人骂的哪一句。
悠贵人是太后的人,这一点姣绒一早就清楚,这件事最重要的怕不是有关胤禔的未来,而是太后会怪罪到悠贵人的头上,悠贵人眼下这也是实在没辙了,这才难得在她一个宫女面前失礼,没了她大家闺秀的风范。
悠贵人说累了,伸手扶住白兰,拄着头闭上眼轻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她的声音轻了许多,却依旧很清冷:“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论是皇上还是二阿哥,这些日子里都有什么重要的举动,一并道来。”
一听这话,姣绒的眉头皱得紧了几分,她向来做事本分,自是不知道悠贵人想从她口中得知的这些事,而且在背后议论皇上,这可是有违宫规的,姣绒的思维死板惯了,此刻禁闭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
悠贵人见她这神情,还以为姣绒是知道什么不肯说出来,顿时就怒了,上前一步伸手就扇到了姣绒的脸上。这一下发泄出了悠贵人这段时间以来忍耐的所有委屈和气恼,打在姣绒这张白嫩的小脸上十分清脆,旁边的白兰都被吓了一跳,尖叫着向后退去。
姣绒的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痛,她自己也懵了一下,低着头半天没反应过来。悠贵人有些被气笑了,也不知是被姣绒气的还是被冲动的自己气的,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够急躁成这个模样,看着她打了姣绒的那只轻颤的手,有点慌了。
她虽然是个面挂冷色的人,可她身边的人都知道,悠贵人性格温和,对待下人也十分仁慈。可眼下,她居然伸手去打了她的婢女,这是曾经的她永远不可能做出来的事。
疼痛越发重了,姣绒轻轻吞咽了一口口水,想去解释,可她也知道不管她作何解释,悠贵人也不会去听。怪只怪她是个宫婢,命如草芥,口中的话更是不带分量。
不知过了多久,姣绒隐忍下来,缓缓磕下了头,声音也变得冰冷无比:“奴婢从未勾引皇上,也确实愚笨,不知丝毫皇上身边的消息,是奴婢辜负了小主的期许,小主若是生气,叫下人责罚奴婢便是,别脏了您的玉手。”
悠贵人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姣绒此刻这副模样,永远表现得那样乖顺和忠心,让她没有任何能去斥责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自己若是对姣绒有一点苛待,良心便会过意不去。
心中这种多感交杂、来回撕扯的感觉是最让人崩溃的。悠贵人闭上眼睛,实在不想再去看姣绒,她咬着牙说道:“今后滚得远一点,别让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