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梁九功的声音有点弱,显然不明白皇上和姣绒只见发生了什么,“那我……”
还没等梁九功再询问什么,姣绒便颔首打断道:“奴婢先行告退。”
话落,姣绒看了希达一眼表示告别,转身向乾清宫的大门口。梁九功不知所以地望着姣绒的背影,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姣绒彻底离开后,他看向面前刚刚与姣绒交谈的这个侍卫。此刻希达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直视着前方,目光没有丝毫倾斜。
梁九功摇了摇头,也没管他,抬脚上了阶梯,向正殿走去。这会儿皇上正在这幅合欢花的画上题着字,笔法虽行云流水,却比往常多了几分豪放和随性。
梁九功走到殿中央,先是给皇上施了一礼,随后抬起头,轻声试探道:“皇上,奴才刚才来时见到了姣绒姑娘。”
“她……”梁九功见皇上顿住了鼻尖,却没发话,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见梁九功停住了话头,皇上这才挑眼皮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道了声:“怎么?”
梁九功垂下眼,抿了抿唇道:“没什么,姣绒姑娘在和殿外的一个侍卫攀谈,看起来似乎挺熟的。”
闻声,皇上下意识地蹙了下眉角,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这小丫头刚才给他那么大的脸色看,还将他从里到外拒绝了个通透,此时皇上若是再问下去,多少有些丢面子。于是皇上将笔放下,轻咳了一声,冷冷道:“与朕无关。”
说着,皇上又看了梁九功一眼,甩手打发道:“去给朕泡壶碧螺春。”
一听这话,梁九功顿时应了声“是”,默默地观察了一番皇上的脸色,缓缓走了出去。就在梁九功走后,皇上坐到龙椅上,刚拿起腰上的玉佩摩挲两下,倏地意识到不对,眉角狠狠皱起,放下那玉佩,伸手在桌案上拍了一下,目光看向梁九功离开的地方。
“宫女本就不能与侍卫随意交谈,与朕有何干系?”皇上意识到自己的迟钝,气恼地咬了下牙根,淡声道:“这梁九功做事真是越来越懈怠了。”
晚些时候,皇上被太后叫去了慈仁宫。太皇太后如今年迈,皇后位置又空挂着,后宫大部分的事都是太后在拿主意,再加上皇上登基时的年纪尚小,这朝廷中的大臣有许多都是与太后熟络和亲近的。太后虽然处事低调,可到底也是握着些大权的。
“皇额娘。”皇上礼貌地颔首轻唤,默默地看着太后在他眼前侍弄花草。
“坐吧。”太后扭头瞅了皇上一眼,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慢慢走到了皇上跟前就坐,“哀家想着,这些日子你定是没怎么好好休息,敬事房那边哀家便也没让人催你召寝。你看你,眼上都出了血丝了。”
慈仁宫的太监恭敬地端上了茶水,皇上伸手接过,轻轻用杯盖掸了掸茶,回应道:“儿臣无事,倒是难为皇额娘处处为儿臣忧心了。”
其实这前朝后宫,虽明面上说着各不相干,其实私下里,互相都恨不得打探个完全。赫舍里氏在前朝战功赫赫,是响当当的贵族,在后宫却也是插满了眼线。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虽贵为太后,却也无时无刻都干预着前朝的政事。
这也是如今皇上最反感,却也只能装不知情从长计议的事。太后盯着皇上看了一会儿,直接明了地问了起来:“昨夜的事闹得后宫很少不安,到底是何人在宫中作怪?”
皇上的手指一顿,与身旁的梁九功对视了一眼。梁九功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皇上他并不知是何人告知的太后。皇上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梁九功,转头与太后对视起来,微微勾唇,故作轻松道:“皇额娘不必担忧,只是御前的一个侍女惹了宫中侍卫不快,遭了人暗杀而已。”
这个答复太后似乎并不满意,她轻挑眉角,指出了皇上画中的错误:“御前的侍女?可为何……哀家听闻延禧宫也出了不测?”
听到这,皇上的脸色沉了沉。按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