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芣苢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都到了这个程度,悠贵人还会愿意去相信姣绒,明明她才是跟了她许多年的大宫女。
“够了!今日之事无须再提,姣绒是否有谋宠之意,时间自能验证。”悠贵人冷冷地扫了芣苢一眼,语气十足的冷酷。
她承认她也有嫉妒心,姣绒确实年轻貌美,比宫女中狂妄已久的芣苢、甚至是后宫中的宠妃们还要引人注目。这样的一个女子,得到皇上的注意似乎是早晚的事,可她不能将这样的嫉妒表现出来,一来姣绒的聪明确实帮了她许多,二来她自己的为人也不允许她因为嫉妒就苛责别人。
悠贵人最终还是深深忍下了这口气,抬眸看向远方,沉思着。
很快就到了这个月的十四日,皇上与后宫一众嫔妃借着为悠贵人庆生辰在乾清宫办起了家宴,这次不光太后入了座,就连太皇太后也来赏了脸。太皇太后是太后的姑母,也来自蒙古科尔沁部的博尔济吉特氏,如今已经六十二岁高龄,她曾将先帝与如今的皇帝抚养成人,算得上是整个紫禁城最大的主子。
皇上躬身扶着太皇太后入了家宴的正座,而后自己坐在了旁侧。皇上的脸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他似是兰花君子一般温柔似水地开口道:“孙儿已有数月未见过皇祖母了,皇祖母近来可好?”
太皇太后慈祥地笑了笑,手指盘动着佛珠,她身上穿着黑色绣圆团秋菊的吉服,头顶的钿子上满是点翠与真金红石,尽显高贵典雅。太皇太后扫视了一圈下面起身向她行李都众妃嫔,轻声对皇上回了句:“一切都好,倒是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是,孙儿明白。”皇上在太皇太后面前与平日里是大不相同的,他懂事地接过梁九功递来的茶壶,亲自给太皇太后斟上了一杯,“孙儿听说皇祖母近来爱喝君山银针,特命人从岳阳运来最正宗的茶叶,皇祖母尝尝看。”
太皇太后轻轻举起那杯茶水,依旧慈祥地笑着:“你有心了。”
随后,皇上看向台下全部入座的嫔妃们,开口道:“去年因为爆发痘疫,咱们都没怎么设过家宴,过年也是一切从简。今日是悠贵人的生辰,借此机会,朕设这家宴让后宫团聚共庆,也是想见见皇额娘和皇祖母,各位爱妃不必拘束,今夜尽可玩个尽兴。”
下面的妃嫔纷纷举起满上酒水的瓷杯,向皇上敬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一边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松龄太平春酒,一边给梁九功使了个眼色。梁九功轻微点头,从旁侧的太监手中接过了一个方盒,躬着身子走到了悠贵人的桌前,“悠贵人,这是皇上赠予您的礼物,请您打开看看。”
闻声,周围的妃嫔全都向悠贵人这边看来。下面的桌子分置在两边,距离正位越近,便代表嫔妃的等级越高,由于今日是悠贵人的生辰,所以悠贵人与昭贵妃分别坐在两边的第一桌。
悠贵人今日穿的是件莲青色夹金线绣圆团莲花吉服,整个人难得不像平日里那样素颜,也微微施上了粉黛,更精致了些许。她正会儿正哄着身边的胤禔吃饭,闻声慢慢站起身来,边伸手去掀开盖子,边询问道:“这里面是何物啊?”
盖子被掀开后,里面呈现的是一支制作相当精美的簪子,梁九功解释道:“这是一支白玉凤蝶鎏金银簪,乃是先帝曾在太后生辰时赐予太后的,这是皇上给您的礼物,也同样的太后的意思。”
悠贵人抬头看向了前方的皇上和太后,露出了几分笑意,淡淡道:“臣妾多谢太后与皇上的好意,这支簪子臣妾很喜欢,定会好好保存着。”
昭贵妃坐在悠贵人的对面,嘴边始终嗪着一抹淡笑,见梁九功缓缓退回了远处,她轻唤了一声身边的婢女:“白椿。”
随后,白椿也托着个托盘走到了悠贵人的桌前,微微颔首:“悠贵人,这是我家主子让内务府赶制的孔雀纹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