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老六一家人鸡都还没叫就早早起床了。
本想去桌前查看,但又怕提早了时间坏了规矩,到时再惹出什么多余的岔子。
一家人愣是隔着道门板,直等到了天光大亮。
来到桌前,孙老六都不敢睁眼,直到他老娘惊喜的叫了两声“有痕!有痕”后,他才敢上前瞧上一眼。
只见白面上细细长长一道爬痕一直延伸到桌前,就像真有蛇从上边爬过了一样!
见此孙老六心里生出一丝诧异,怎么先生昨天那么请都没请到的蛇,今天他才第一天摆桌,它就来了呢?
不过他也就诧异了一瞬,就手捂着胸口狠狠吐了一口浊气。
心想着这事儿可算有个头了,幸好当初不是他吃的那蛇,不然现在躺棺材里的,恐怕就是他了……
烦心的事儿解决了,孙老六很快又过上了以前的潇洒日子,整日整日的喝酒打牌。
烧饭供桌的事他更是从不担心,有他老婆老娘操持,他人都不用到场。
近段时间他也没再上山了,四十九天还没过,他觉得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
这天,孙老六像往常一样,兜里输了个精光。他朝路边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就往家里走。
天已擦黑,他临近家门时,就隐约看见自家门口的石伢子上,坐了一个穿黑布衣的老人。
老人的布衣比夜色深些,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孙老六揉揉眼睛,走上前一看,才发现这老人不是别人,竟是他已经去世了多年的老太。
看见老太,孙老六酒都吓醒了一半,直接呆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只是他愣住不动了,老太却颤颤巍巍的动了起来。
只见她低头往孙老六手里放了一块金子,然后抬手往前指了个大致方向,说:
“乖孙,孙家竹林里,埋了金子!”
老太太说完话,竟转眼就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孙老六眼睁睁看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多久他使劲儿摇了摇头,想甩掉刚才的幻觉,只是手里握着的金子,却是那么沉甸甸的真实。
——
孙老六进了屋,就连忙将刚才遇到的奇事告诉了老婆和老娘。
只是二人并不相信,直骂他是马尿(酒)喝多了,尽说些胡话。
直到他将那块金子掏出来放在桌上,二人才瞪圆了眼睛无话可说。
先人坐门口报财,这是什么规矩?
孙老六和老婆老娘三人想到深夜,也没想通这事儿可不可信?
最后还是孙老六的老婆想了个办法,叫孙老六再去找那位先生问问,不就一切都明了了吗?
闻言孙老六如醍醐灌顶,当下就拍了大腿,说就这么办!
只是他晚上满口应允,等白天走到先生家半路时,他却又突然反悔了。
人心难测,如果先生明里听了他的话,暗里就去把金子挖了怎么办?
孙老六不想不那么认为,越想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最后他干脆自己拿了注意,脚步一转折返回家里,取了板锄就头也不回的往自家竹林里去了。
那是他的老太,她生前是最疼他的,如今她就算已经死了,也不可能会骗他。
——
孙家的竹林不小,几片几片的连成一大片,竹笋也毫无章法的长到路中间,稀稀疏疏的齐人小腿那么高!
孙老六扛着个板锄慢悠悠的在竹林里晃悠,眼睛看哪一处都冒着精光。
他竟有些后悔昨晚没问老太,金子具体被埋在了哪里?
后来他还是选中了一处地儿,向山背人,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只是他锄头刚挖入地,就被反弹了出来。
这么硬,肯定是金子!
孙老六不再使劲往深处挖,改用锄头刨起土来。
不过待表面的枯叶和土被刨开,他却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