咭格格”说起来:“顾骋越已经被皇上亲自下旨认定为无罪,刚才被刑部放了,一个叫雷亭敬老门吏直接把他喊去巡防司,武毕端亲自主持考试。公主,你也知道,武毕端那个家伙认死理,特别是,他知道顾骋越是公主你招募进承泽庄,又被这么大费周章转到巡防司,不来点狠的,根本不可能。”
“这是为什么?”杨霁雪一时反倒奇了。
越霓裳眉飞色舞:“这你怎么想不明白呢?谁不知道上将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呢?可若碰上公主,被硬生生撕出一两道缺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是怎么说?”杨霁雪顿时嚷起来,“我可有过不讲规矩,乱给巡防司或者傅悦府塞人的先例?”
越霓裳嘴一撇:“去年,琼华可不就是因为你被提拔了燕云尉?”
赵雅芙补充:“可是正儿八百的从四品官呢。”
“寻常人,出生入死,拼了老命,也很难混上个五品。”越霓裳说得突然有些上头,“慕容琼华那个死样子,什么大事也没干过,‘嗖’的一下,就快和沈墨怜、武毕端平级了,别人怎么能不说嘴?”
“琼华一身武艺,超凡入圣,难道还当不起从四品?”杨霁雪撅起嘴。
越霓裳看看她:“我也不是说他当不起,而是……”
“而是悠悠众口,总会拿些面儿、里儿的事情,多番说嘴。”赵雅芙唯恐越霓裳越说越错,急忙代为解释,“如果琼华当不得四品,我想,上将也不可能单把他这样快地架起来。毕竟德不配位,本人也会非常难受,但是,”话风突然一转,“到底能够得到上将的赏识,这样一个机会说不得,确实从公主这里得来。”
越霓裳耳朵一热:“雅芙,你这是怎么说?”
“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赵雅芙说完转开脸,但看着杨霁雪,“无论实际情况怎么样,我们就站在别人的立场,顾骋越确实是公主你向上将那边公开举荐过去的第二个人。”
杨霁雪强压下不高兴:“那武毕端那里,最后怎么说?”
越霓裳道:“十八般兵器逐一考咯。”
“顾骋越呢?”
越霓裳却是一笑:“全都过了。”
“全都过了?”杨霁雪叫起来。
“对呀,最终的八十斤,最轻的七八斤,无不手到擒来。”说到这里,越霓裳也正经起来,“我是在太虚境长大的,见过很多高人,尤其是琼华的身手,你们也都知道,堪称青年高手里的翘楚。但这顾骋越,除了内修上没有得到过名师指点,外家功夫和兵器造诣,似乎并不见得比琼华逊色多少。”
杨霁雪震惊了,欢喜地止不住站起来,连连踱步,之后道:“那不是正好吗?”
越霓裳和赵雅芙相视一笑,赵雅芙说:“所以,武毕端当场就收了他,先做个小校。”
杨霁雪点头:“本该如此。”
如今的巡防司,都尉沈墨怜之下,便是副都尉武毕端。
提到武毕端,不得不提他前不久撞上的大运。那是元日的白天,一行人跟随建勋帝前去东郊阅兵,队伍迎头碰到一只从冬眠中被饿醒的熊瞎子。这熊瞎子咆哮着便往队伍里面冲,撕咬伤了好几个人,来到武毕端面前。武毕端当时举起两把大斧子,迎面先给熊瞎子脑袋开瓢,接着剁开了熊瞎子的脖子。熊瞎子当场死了,建勋帝惊魂卜定,马上封他个从三品的右领将军。
做他的小校,前途可想而知。
且说巡防司松柏堂里,张琦栋张司官正交代事情,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刚刚了却是非的顾骋越。顾骋越是副都尉武毕端亲自领过来的,因此,治下以严厉著称的张司官,这会儿表情少有的亲切。
“暂时就这些,”张司官用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接着取出一块腰牌,镀金的表面,上面用云纹围绕一个古朴的豹子的图案,“带在身上,从这会儿起,你就是正式成为巡防司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