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静下来再想想:不再进入他的生活,既不会让他受到感情的折磨,也不会让他被感情连累,这才是我可以保护他最好的方式。”
赫连驰风连日出去率人出去打探军情,回来之后对赫木可汗说:“嘉明关外,晚上可见火光绵延几十里。到了白天,则尘土飞扬如同云雾。那里离秦玉关只有六百里,连夜行军,也就这几个时辰便要到了。”
赫木可汗很吃惊:“周军真的能够这么快集合到这么大规模的队伍?”
“也不好说。再说,我们只是围住周朝的皇帝,就算硬攻秦玉关,也不一定攻下关隘。周朝军队为了救下他们的皇帝,附近兵马必定倾巢而出。我们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实力必然大大受损,日后在北汗,各大部落觊觎,怕是后患无穷。”
赫木可汗被说动了:“那依你之见呢?”
“先按兵不动,再看情况。”
赫木可汗捻须沉吟。
王子营帐旁边的锦帐里,一个女仆匆匆而出,然后逡巡在中军大帐外面,不断急切观望。等到王子和可汗谈完大事,出来,女仆这才冲上来:“禀告王子,揽月公主得了疾病,看起来很严重。”
赫连驰风吃了一惊:“有这事?”急忙来到锦帐,只见杨霁雪正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其他女仆询问,都被杨霁雪喝骂了躲在一旁。
赫连驰风问女仆:“叫军医来诊断过吗?”
女仆说:“看过了。”
“军医怎么说?”
“军医说:公主就是水土不服引发身体不适。”
“那开药了吗?”
女仆露出为难的神色:“军中并没有对应此症的药。”
赫连驰风正问着,杨霁雪冲他扑过来:“别问了,都不是那么回事啊。”
赫连驰风想了想,蓦地笑了:“哈哈哈……”
杨霁雪捂着肚子,身体弓起来如同一只大虾。今天的她恰好也穿了件红衣服,脸虽然白了,看起来倒也没那么凄惨。
杨霁雪怒斥赫连驰风:“你这个人,人家痛得快要死啦,你竟然还有心思笑。”
赫连驰风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那么好过。你说要嫁给我嘛,可是,你心底到底惦记着你的父皇,此刻装病,还不是希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去向我父汗求情,请我父汗下令,让北汗兵撤军。”说到这里,他坐在杨霁雪身旁,神秘兮兮道,“我现在就告诉你,虽然我没说服我父汗退兵,但眼下,你的父皇可也没有了危险。”
杨霁雪痛苦的表情果然顿住。可是,没等赫连驰风得意,杨霁雪又呼天喊地:“好疼啊,好疼啊。”滚啊滚的,直接滚地上。赫连驰风吓坏了,抱起她:“还疼吗?你不是装的,是真疼呀。”
杨霁雪恨不得掐死他:“人家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说风凉话。”
瞧着杨霁雪的嘴唇都发了白,赫连驰风相信了。不过,平日里他对杨霁雪照顾得无微不至,就是饮食,也让女仆们尽量按照周朝人习惯打理,荤素搭配,调料其他备不起,盐巴一定要给公主准备充足。即便是水土不服,也不应该这般疼痛才是。
有一个女仆目光闪闪,赫连驰风叫她:“你有什么想说的?”
女仆起先不敢,赫连驰风命令她必须说,她才凑近赫连驰风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赫连驰风听完一愣,回过脸问杨霁雪:“公主,你是那个吗?”
杨霁雪浑身难受,昏昏沉沉说:“是啊,是啊,你们这儿的军医就是个庸医,什么都看不出来,胡乱诊断什么水土不服。”
“那、那、那……要不要紧呢?”赫连驰风说着,又瞧那女仆。
女仆跪在地上说:“只需热水温腹便好了。”
“那还不赶快去做啊!”赫连驰风呵斥完,回身又看,杨霁雪面如白雪,整个人虚弱得如同一片枯叶。
因为无助,她的手更加用力抓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