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敢绑架老子的人,我还真希望是我动的手。”
吴元面露憎恶,在他看来,朱大平是绑架女儿的罪犯,死了活该。
他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混账。
“两位冷静点。”警察推开两人,安抚工人。
“朱大平是抱着大石块以坐姿溺死在河里,石头压住了他的双腿,且用绳索与腰腹绑在一起,根据溺亡姿势、绳结方向以及岸边的遗书判断,死者属于自杀。”
“我们现在搞不清楚的是死者自杀的动机。”
“他既然策划了一起绑架案,在目的还未达成之前,为什么要自杀?”
说罢,警察打开勘察箱,里面有个放大镜、两节电池的老式手电筒以及一些化学试剂。
在勘察箱的侧边,警察取出了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朱大平的遗书。
在八十年代,还没有那种专门的密封真空的物证袋。
一些重要的物证只是用塑料袋简单包了一下。
在十多年前,连纸箱纸袋都可以用来包重要物证。
工人抢在所有人之前拿起了遗书。
陈书也探头过去看。
遗书的内容:
实在是太累了,本想陪着妻儿平静地度过这辈子,却没想到身患重病。
看着家庭一点点破败,看着亲人日渐消瘦的脸庞,看着妻子向他人借钱时的卑微。
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我万分惭愧。
再不想拖累大家了。
我的死与旁人无关,只求一个解脱。
另,绑架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会托付朋友将两个小孩好生送回。
朱大平。
“这份遗书看似交代了自杀的动机,可存在一个疑点。”
警察环视众人,指着最后一行道:“既然决定解脱,事先为何要实行一起绑架犯罪?自杀前又为何会选择中止犯罪?”
并不是说抓到了犯人就可以草草结束。
整条犯罪链的每一个关节都需要整理清楚,包括犯罪动机。
否则很容易酿成冤案。
“好生送回?人呢?泉儿和泥儿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呀。”
陈书心生疑惑,从朱大平自尽到尸体被发现,过去的时间肯定不短。
如果说朱大平安排了朋友将小孩送回,那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说罢,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
。了工人。
朋友,眼前这位工人不就是老朱的朋友吗?
“不是我,老朱怎么可能托付我呀。”工人连忙摇头,他也一脸懵。
要知道在小孩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被困在员工宿舍中,连工厂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再跟朱大平联系上呢。
“厂长,别担心,现在至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小姐并没有生命危险。”
孙平拍拍吴元的肩膀,安慰道。
“抛开你自己外,朱大平生前还有没有别的朋友?”
警察连忙追问。
“朋友?要说能聊两句的朋友自然不少,可值得朱大平托付帮忙的恐怕没有。”
工人咬着手指甲,陷入思索中。
他仔细回忆过去,希望能够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快想想看,这牵扯到两个小女孩的安危。”
陈书心里着急,不由得催促。
工人瞅了一眼,黯然地垂下头,嘴里嘟囔:“老朱命都没了,也不见你着急。”
被这话一顶,陈书语塞。
吴元见状又怒,脸含煞气,要教训工人,被警察拦住。
片刻后,工人恍然大悟,激动得站起身,一拳砸在左手手心上。
“对了,还有一个,外面那买卤煮的小摊贩。”
“以前我和老朱爱在那喝酒聊天,老朱还经常带点肉菜回去给老婆孩子。”
“后来老朱查出病来,我们就没再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