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下了药,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身体却没法动弹,膘肥体壮的男人眼里冒着色眯眯的光,已经开始在她面前脱衣服了。
“小美人,一会爷就好好疼你”
“你不要过来!我爹是南安侯,若是动了我,他不会饶了你的!”
“南安侯,你唬谁呢。”那人越靠越近,伸出肥腻的手指去摸水谣细腻的脸蛋,“上次也有个小娘子不愿意从了我,说自己是什么郡主娘娘,最后还不是在我身下乖乖叫。南安侯会有一个当妓子的女儿?真是好笑。”
那人说着就欺身而上,水谣挣扎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那男人刚刚厉呵出声,就光着半副身子被人一脚踹出了门外
水谣抬起脸,看见沐清一身白衣,站在门口,神情冷峻巍峨如天降之神。
她的眼里迅速浮起一层水雾。
就在这时,青楼里的老鸨冲了进来,看见这一片狼藉顿时哭号起来。
“你是谁,为何要搅了我们的生意!这位小娘子的初夜是拍卖了出去的!你没有钱就不要来这里捣乱!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两个龟奴立马上前来拉扯沐清,沐清振臂一挥,龟奴就被齐齐甩了出去。沐清突然丢下一袋金子,眼神依旧森冷,目光朝水谣斜睨过来,隐隐中还透着一丝鄙夷。
“这样,够不够买她一晚?”
这和剧本里写的不一样啊
时未秋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茫然,就在这时,李导满意地叫了一声“咔!”
时未秋一脸不解,去问导演:“李导,为什么临时改词了?”
“是迟霏跟我商量的,”导演看着回放,似乎很满意这次的拍摄,头也没抬接口说,“他说当时沐清心里是怨从霜的,连带着从霜的好姐妹水谣也一起恨上了,虽然他出手救了水谣,但他自幼在海里长大,喜怒分明。水谣在他心里只是从霜身边的人,对水谣的态度就是对从霜的态度。原剧本里确实对这一点疏忽了,我们故意不告诉你,就是想拍水谣眼中那真实的愕然。”
时未秋愣了几秒,迟霏刚才那冷冷的“这样,够不够买她一晚?”又重新回放回她耳边。
“这样,够不够买她一晚?”
“这样,够不够买你一晚?”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这一瞬间串联上了,为什么李导会提出让她试镜,为什么迟霏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
当年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释怀!
时未秋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朝迟霏看去,迟霏也恰好朝她看过来,目中是比刚才更浓烈的森冷。
向李导推荐她出演水谣的就是迟霏,不然她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接到这么重要的角色,先前时未秋还以为自己的努力被看到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几年前的一幕幕又重新浮上心头。
彼时她年少气盛,不知怎么尊敬别人,她扔过去一张卡要求买他一晚,她至今还记得他眼中的惊诧和受伤,她心头一冷,不知怎么面对地转过头去。
她从小就不会安慰人,话刚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的言语有失妥当,但是她又不知怎么去道歉,只好把头扭开,心里暗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就这么两人僵持了一会,没想到迟霏居然伸手把卡拿了过去,她扭过头,他脸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好啊。”
他的声音在傍晚的风里听起来带着种悲凉,就连面容也若隐若现在昏沉的天幕之下,叫人窥探不清踪影。
“多谢时小姐了。”
因果轮回,当初他满含屈辱地接过她的钱,现在,他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也让她尝尝当初的滋味。
现在,她已经接了水谣一角,也不可能因为跟他的一点仇怨就撒手不演,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身不由己。
时未秋深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