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 闻利兰换上了亲妈的棉袄(又厚又暖又贴身)……啧!上海女人嘛,本性就是利己主义,加之生了好几个儿子, 丈夫多要听她指挥……
“这军绿色真好看!”汤珂星星眼。
“是啊。”亲妈总是将最好的留给自己,而原主只能穿亲妈剩下的——便是内衣、内裤也要捡着穿。
闻利兰不干, 将老土布给捶打软和了就可以动手缝制——上面是抹胸样儿,下面是平脚安全裤儿。
“帮我帮我……我给你泡红糖水喝……”汤珂看到了, 觉得还行, 立马讨好道。
“……我也会, 还会绣花还会纳鞋底, 我可以帮你……”一听红糖水, 池娥芬立马想要占点便宜。
池娥芬虽也是城镇户口, 可却是来自小县城……家里重男轻女的很,要不是自己偷摸着上山下河寻摸东西填饱肚子, 还能不能长大还是个未知数呢?!
难, 太难。
“……”汤珂别过脸去不理会——这个池娥芬还不如江晓萍呢(一是一, 二是二,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
这个池娥芬总是装可怜博同情……偷挤自己半支牙膏的事儿,还没有完呢。
“走, 我们还得去拾柴禾……”江晓萍拉了拉池娥芬, 求女知青还不如去求一求男知青, 再不然还可以去求一求队上小伙子们……
等女知青屋只剩下自己与汤珂时,闻利兰才小声的道:“都是睡同个屋的,不要当面给人没脸……万一她记恨了,给你使坏咋办啊?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呢?”
“我想结婚了……”汤珂整个人冒彩虹泡泡。
“啊?”闻利兰傻眼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很喜欢他家, 特别是他五房,便是地面也铺上了砖块,干净又清爽……不像这里,又臭又乱……”汤珂指了指炕对面一堆堆叠放整齐的柴禾,一脸嫌弃。
“你什么时候去他家了?”闻利兰吃惊,不会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我去找他家的小确幸了……”他家宝贝女儿真可爱,好好玩哦。
“你不知道他上周去省城干嘛了?”闻利兰立马泼一桶冷水。
“知道,他去结扎了……利兰,你也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知青点条件太差了……”汤珂是要回城的,家里人在想办法呢,可一时半刻是没办法的,那她就先与程益望结婚。
程益望说过了——嫁他不必干活,只办酒不领证,想回城也不拦着……
“就为了这……那你写信跟父母提了吗?”闻利兰有些不可思议——原主家在上海弄堂,一家好几口就挤在一个二十来平的房间内……
相比这知青石头屋可宽敞可宽敞了,少说也有五六十平吧。
宽敞是宽敞了,可却并不明亮,且有一半是茅草顶……好像条件是简陋了些……
“写了,父亲来电报了,说请假过来瞧瞧情况……”汤珂整个人都在冒泡泡,幸福至极,使得闻利兰只能闭嘴不说——其实,她很想很想说的,咋办啊?只得给自己来一个闭口禅啊。
“又当哑巴了……正正好,我跟你讲啊……”汤珂依在不说话的女朋友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自己程益望的故事。
闻利兰只能微笑点头。
汤珂越发的高兴了。
汤珂父亲来得很快——不光来得快,同意这一门亲事的速度也快——就与程益望和小确幸父女在向阳公社的国营饭店吃过一顿饭,回青山大队时就拖回了一抬缝纫机当嫁妆。
全大队哗然!!!
“明天下午就摆酒……”汤珂乐陶陶的宣布。
“……恭喜!”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闻利兰忍得很辛苦,干脆给自己来一个‘闭口禅’。
汤珂要结婚了,闻利兰不知道送什么?自己哪有什么送得出手的……最后送了两块钱。
汤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