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了一口气,见太子面容淡淡,不像是受了这消息就失了心神的模样,这般便好。
众人见太子提步往内室走去,却不想走至一半,又停下脚步。
“好端端的怎么染的风寒?”
暗卫:“......属下不知。”
太子:“去宫里多寻些太医为她瞧治......”
一句话说的竟有几分断断续续。
属官们觉得这日的太子与往日有几分不同,却也说不上有何不同。
连忙有一属官被安排出来与那送口信来的暗卫一道,立即骑马返回京城,半点不敢耽搁。
太子生来带笑的嘴角眉眼,总自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这会儿眼底那几分温度也在慢慢消散下去,他来回踱步,道:“无需休息,行快些,今夜前务必赶往午台。”
本就急行一日一夜,天寒地冻的,莫说是人,便是□□的马也受不住。
可太子都这般吩咐了,众人不敢不从,连忙披上氅衣,从马厩里纷纷牵马。
等百里延将马牵来时,只见其他人一副震惊神色瞧着远处。
“在这儿看什么?!还不快些准备着!”
众人见百里将军来了,才算是有了主心骨,顿时指着远处,连声道:“百里将军,太子、太子他骑马走了——”
百里延一个踉跄,顿时不可置信:“走了?!去哪儿了?这午台离了太子咱们还去个屁!你们他娘的是在同老子开玩笑吧!?”
说罢便翻身骑马扬鞭欲去追,他不信太子糊涂了,定然是京中出了什么旁的事!
几人死死抓住百里延,再也不敢放他走,“太子亲自吩咐,说午台之事全权由百里将军代劳,百里将军,您快收拾收拾准备赶路吧。”
这人走了,他们才叫完蛋。
百里延一拍额头,惊呼一声:“奶奶的!”
众人:“哎呦百里将军,这位主子可不能骂!”
一路风雪交加。
太子大氅被外边的雪水淋的几乎湿透。
他未曾更换衣物便去了永宁殿,一入内室,却觉热的厉害。
眸光扫去,便是外殿都围着足足四个火炉。
呵,她怕是没被风寒折腾了去,要被这殿内给活活熏死。
萧寰抬手去推开临近的一道窗扉,却见江碧匆匆赶来,小声劝说:“殿下,太子妃染了风寒,见不得风.......”
太子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江碧顿时不敢多言。
太子却是冷着脸缓缓伸手将那道细缝阖上了。
脱去了大氅,内里的袖袍一路未曾有遮掩,带着几分冷冽湿寒,太子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棉帕,随意覆在湿袖之上。
“她如何得的病?”
说这话时,萧寰眸子落往内殿那扇座屏,仿佛能穿透座屏,看到那还在昏睡的人身上。
二人成婚四日,也不过见了寥寥数面。
还都是深夜床榻之上居多,每每都是一番昏天黑地,以至于白日里见她,竟只有成婚头日一同用膳那次。
他知晓迟娘子嗜睡,每每睡着了总喜梦呓。
比如如今这日,他还立于外间,就听见里头床幔之后哼哼唧唧又不知在说什么,且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这回真烧的糊涂了......
萧寰有一瞬间觉的心下焦躁不安,他眼角眉梢泛起几分冷冽。
江碧说:“那日奴婢随太子妃入宫,那日天冷的厉害,许是入宫途中染上的风寒,当日便发起了烧,这一连两日主子都昏睡,没见清醒过的时候。”
太子又招来太医,太医不敢有丝毫隐瞒,只能将迟盈脉象一五一十托出:“太子妃胎中不足,本就比旁人虚许多的身子,这次病症来的凶猛,也不是无迹可寻......观太子妃脉象,似是郁结于心,气结于胸......”
太子闻言,不欲再问,提步往内室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