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重新洗了下脸。
她吓得满头都是冷汗。
“奴才吹灯了。”
“等等,你们两个今儿陪我一块睡吧。”
容歆摇头,小声请求道。
“主子,这是在宫里头,又不是府上。”
绿雾叹了口气,走到容歆身边摸了摸主子额上的碎发。
“奴才们就睡在外间,您若想要什么拉铃铛便是了。”
容歆恳切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宫女的胳膊。
“陪我睡一晚上,旁人也不知道的。”
她真的心里很乱,若是没人陪着,恐怕是睡不着了。
两个宫女相视一笑,只得应下。
谁叫她们这位主子天生就招人疼呢,更何况,这件事的确有些恐怖了。
三人合衣睡下,容歆牢牢拽着二人胳膊不乐意松手。
小丫头瞪着大眼睛,盯着帘帐瞧了许久,末了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德妃该不会给我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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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陈太医到承乾宫给皇贵妃诊脉。
“娘娘近日身子无恙,只是千万记着春日里头多喝茶水。”
“本宫知道了,有劳陈太医。”
皇贵妃微微颔首,见陈太医收拾药箱收拾的极快,一时有些不解。
“你今儿还要去哪位主子那请平安脉?”
一般来说,陈太医只负责承乾宫。
每日给皇贵妃请脉之后,便只需回太医院写脉案,他鲜少有这般焦急的时候。
“哦,是储秀宫娘娘。”
陈太医轻声回话,已然将药箱收拾齐整。
“今儿一大早,储秀宫打发人来太医院请微臣过去请平安脉,瞧着很是着急。
不过微臣素来都是伺候皇贵妃娘娘的,自然要先到承乾宫来。”
陈太医一板一眼解释道,没料到皇贵妃却蹙了眉。
“这便是你的不对,既然储秀宫着急请你过去,定然是身子有恙,如何能拖延?”
“微臣知罪。”
陈太医原本只是想对佟贵妃表忠心,哪里想到反倒惹了这位主子的不痛快。
“本宫随你一道去储秀宫。”
皇贵妃心中实在担忧,也顾不上瞧账本,径直起身带着太医往储秀宫来了。
却说容歆昨儿个晚上没怎么睡,今儿一大早胃口也不好。
只吃了三碟子竹节卷小馒头,并两碟子酱菜,和一碗燕窝粥而已。
她心里头着急呀,一瞧镜子,总感觉自个儿印堂发黑。
不到寅时她便打发小太监去太医院请陈太医来,之所以请陈太医,是觉着他上回在蒙古时瞧病颇为靠谱。
哪里想到陈太医要先去承乾宫呢,容歆越发坐立不安,感觉自个儿再不请脉就要死了。
“主子,皇贵妃娘娘带着陈太医来了。”
绿丝一路小跑过来。
皇贵妃?怎么偏生她也来了呢。
容歆心里头本就惴惴不安,如今瞧见皇贵妃,竟还有几分心虚了。
按理来说,皇贵妃是最应当知道事实真相的人。
她站起身,复又坐下,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当口,二人已经走进了院子。
“容歆。”
皇贵妃一打眼瞧见的便是容歆这张苍白的小脸蛋,一时担心的紧。
她忙走上前牵起容歆的手,“陈太医,还不快过来请脉。”
陈太医颔首,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储秀宫娘娘眼底发青,唇色极淡,瞧着倒像是没休息好导致的,应当并无大碍。
他不紧不慢将药箱打开,叫容歆伸出一只手来。
“容歆,你可别吓本宫。”
皇贵妃温和的说道,瞧见美人姐姐这双惊慌担忧的双眸,容歆颇有几分内疚。
“皇贵妃不必太过担心,我想应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