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去喊村长时,村长一家正在吃晚饭,听大儿媳转述,李大喊他拿上印泥走一趟,家里有急事找他。村长一听,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急急忙忙跟着李大到了李家门口。
“来福,到底啥个急事啊……连饭也不让我吃完,你这也好让我有个底。”
李大模糊的透露了句,说是李严把李成给打了,现在李老太要把李严分出去。
“这……咋突然就要分家了?”
院子门口人不仅没散还又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众人看连村长都出马了,都纷纷猜测是闹出啥幺蛾子了。
有好事者问,“村长,你这急匆匆地是做啥子?”
村长板着脸,“行了,都围在这干啥?该回去吃饭的吃饭,伺候爷们的去伺候爷们,少打听。”
村长甫一进门,李老太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哭喊了声,“长贵侄儿啊!你可要给你婶儿做主啊!”
“婶?”
“长贵侄儿啊,你婶命苦啊。”
“年轻人翅膀硬了,看我这老不死的不顺眼,就不把你婶儿给放在眼里 ,你婶儿命苦啊!”李老太抓着村长的手,先声夺人,嘴里哭着说一堆有的没的,要村长给她做主,就是没说到点上。
无耐,问李大。“来福,这……”
小钱氏扯了李大一步,道,”“唉,家丑不开外扬。”小钱氏摇头叹气,也不说什么家丑,只是一副难言启齿的模样,“娘,是想把老三一房单独分出去。”
“李大路上跟我说了,婶是想要分家。”
“不是要分家,是要把李严这小子给分出去。”小钱氏接过话头,矛头直指李严,“村长我这个妇道人家说话不好听,但嘴里句句是实话。自从严小子受伤醒来后,整个人性子暴躁起来,前两天把娘气的病得气得下不来床,这病还没好全呢,又当着我们大家都面把李成的手给折断了,人现在还在床上喊疼呢。”
“叔?”村长看向他叔,想李老头站出来说两句,李老头只是闷不答声抽着水烟,任由闹翻天,他连个眼皮都没抬过。
“呵,家丑不可外扬。”李严靠在门边,等他们颠倒是非一通,才掀起眼皮,眼神淡漠地睨了小钱氏一眼,声音更是重了三分,“那不如让大家进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家丑不可外扬。”说着直接打开大门
“行了。”
院子外看热闹的人头都快探进院子里了,李老太也不装模作势了,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长贵侄儿你也知道,这家里就这么大,人又多,就不免闹矛盾,这不是成儿回来了吗,这家里实在是住不下了 ,便想着让李严分出去住,严小子住得也自在。”
村长李贵也是本家人,说来,李严还得唤他一声堂叔。李家老三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喊“长贵哥”。
村长对李严多了一份怜惜,单独把李严喊到一边问他。“严小子,你跟叔说,是你奶逼你,还是你自己想分出去。”
李严喊了句叔,耐地叹了口气,“既然奶要把我分出去,那我这个做晚辈的自是听从长辈的意见。”
李贵是知道他这对叔婶的为人,他叔万事不管,他婶子为人强势,村里人得罪了个遍,要顺她意,才能给个好脸色。
分出去也好,没准分出去日子还过得好些。“那好,既然你们都说定了,那我就不多嘴了。”
“婶,那你看要分些什么东西给严小子,我好立个契约。”别的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是不需要,但关于田地这些却是需要村长出面盖章签字画押的。
李老太心里头已经盘算过一番了,要分多少东西出去心头都有数。
“家里也没啥东西,英子你去装一袋糙米,灶上还有半碗猪油也给端过去。”又喊李大,“老大你去我房里把原先老屋的地契拿过来。”
“……没了?”等了半天,李老太不吱声了,村长疑惑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