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道:“抱歉,琼,让你失望了。事实上,我并不是在发呆或者是筹谋一些如你此刻一样的野心,我是在思考。”
有那么瞬间,琼的脸上腾地升起红晕。
这是一种隐秘龌龊心思被毫不留情戳破后的窘迫与尴尬。
但琼到底身经百战,只这瞬间的尴尬过后,就再次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什么‘野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揣度我的思路,而且——思考?你一个小小的画家,你懂得什么叫做‘思考’?”
“是吗?我还以为我在休息室内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你知道阶级并不是划分聪明与愚钝的标准了?”
琼毫不客气:“那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易文君微微一笑:“原来如此,看来你是在准备用你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大家,阶级或许不是判断聪明与否的标准,但你我二人却的确站在了智慧的两端,对吗?”
易文君这毫不留情且尖酸刻薄的揶揄,在令旁观者差点在这紧张时刻被逗笑的同时,也令琼勃然大怒。
“自大狂妄!恬不知耻!”琼厉声呵斥,“你说你在‘思考’?你倒是说说你‘思考’了什么?!”
眼看两人的争吵越发激烈、越发针锋相对,有人便站出来想要打圆场,让她们不要闹得这样难看——至少别在麦尔斯的尸体前闹得这样难看。
但当易文君下一句话一出,所有人都被震了震。
“我在思考麦尔斯的死因。”
易文君毫不露怯,指了指墙面,又指了指麦尔斯的尸体。
“我已经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无论是试图靠各自圣主力量追查真凶的人,还是忙着打电话报警的佣人,甚至是正指挥佣人们维护现场的管家,都不由得呆住了。
而下一秒,众人都急急开口追问:
“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易文君向四周扫视一圈,将众人各异的面色尽收眼底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虽然很遗憾,但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从死因上来看,麦尔斯的死恐怕只是个意外。”
“意外?!”有人脱口而出,“你开什么玩笑?!”
“是啊,意外?这怎么可能?”
“弗洛拉,我能够理解你想要自证清白的心情,不过有些话说出口是要负责的……如果说安娜姐的死是意外还能解释,可麦尔斯的死怎么可能是意外?你看那刀,那样的一把刀,怎么可能会因为意外插在麦尔斯头上?”
“弗洛拉,哗众取宠也要有个限度。”
“……”
纷乱的声音中,易文君唯独没有听到菲利克斯的反驳声。
她不由得向菲利克斯看去,只见菲利克斯正用一种全然信服和期待的目光仰望着她,就好像她是他的一切、就好像无论接下来她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他都会全盘接受。
易文君心中有些不自在,为了这种陌生的眼神。
但她心中更多的却还是微妙——
就像是看到了路边有一只没你帮助就会死掉的流浪小狗正向你求助一样,但偏偏你又真的对犬类毫无兴趣、同时心里也没有真正做好承担起一个生命的重量的准备。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并不道德,但你心中的第一情绪依然是……烦闷。
是的,感到自己如同被无形的道德绑架了一样的烦闷。
而当做出这种姿态的并不是真的无助的流浪狗,而是一个自身条件远超常人的子爵之子时,这样的情绪也就越发微妙了。
易文君皱了皱眉,不再多想,转移视线,静静等待众人安静下来。
终于,众人的激动情绪终于告一段落,易文君冷静开口,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们恐怕很难理解这样的事,但我可以提醒大家几件你们或许并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