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座师比他们的学生时柯还损,在拿到时柯送的礼物后,给他准备了一车又一车的回礼。
两个座师,四位同窗好友正好凑了八辆车上门,一直排到巷子口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时府今年也出了个榜上有名的进士。
一看这些人,状元榜眼的常随都在里面。再一问,是给孝期在家的小师弟时柯送的。
按照京都现在的热度排行,状元公必定是居高不下。
于是不少人家开始打听时府的事情。
一问具体事件:大房苛待庶弟,嫡母苛待庶子。庶子为老爷子守灵,嫡子却不出面。不给吃喝不拨下人,家中甚至不给合身衣服穿,要庶子亲自出门采买!
不少人家感到窒息。
虽然嫡母不待见庶子是一回事,但是摆在明面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家可以在幕后做,台前还是温温和和装大方,容不下庶子,这不是命妇所为。
以后时府家的婚嫁,难!
特别是时府大房的嫡女,被这种嫡祖母和父母教导,娶回来能作到家宅不宁。
不少人家暗中决定把时府移出联姻名单。
事情很快惊动了时晏,门房和管家一同禀报,他不想知道也难。
管家奇怪道,“最近没听说二爷给同窗走礼。但就连二爷的两位座师都特意送来东西……”
这很是不对!
时晏觉得古怪,让人去西院打听送的都是什么。
很快下人来报,“一共八辆车,分别是药材、笔墨纸砚、干果素菜、素淡锦缎。”
全是家常用的。
听起来像是爹娘担心在外的游子没东西可用,直接大手一挥全给了。
当他们时府是什么地方?
客栈吗!
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大力拽住管家手臂,语气却极为虚弱地问道,“快!快去打听我时家在外的消息!”
管家心底一凉,几乎是瞬间冷汗顺着额头下来,连忙飞快跑出东院吩咐下人出门,刚想回院里禀告,就见时晏铁青着一张脸出门,快步朝后院走去。
边走边吩咐管家,“去走公账支银子,亲自为几位金榜题名的进士老爷送贺礼!”
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
管家连滚带爬立刻远离火山一样的大爷,内心祈祷这把火不会烧到他身上。
时柯刚开了西院库房,就听到长风凑过来和他分享东院的事情。
“听说大房气急败坏,大爷和大夫人吵起来,现在管家都跑出去挑选贺礼了。”
时柯一脸“这算什么”的表情,“你看着,时晏绝对不敢和大夫人置气。他敢吵架已经是壮着胆子翘尾巴了。”
长风内心同意他的说法,因为现在大房的职位还没着落,还要仰仗岳丈走动,这会儿时晏可不敢和时夫人叫板。
果然,大房那边很快没了动静,只是吵了一架,还不敢说重话。
管家买贺礼的消息散播出去,时晏整个人处于火气刚下去的阴郁之中,“买了又怎样,整个京都知晓我时家罔顾亲情。父亲一去,苛待庶弟。这般教养的人家,谁会嫁进来?外人如何看我时家妇?!”
今科进士,还是状元榜眼,整个京都人家去庆贺的存在,他们时家上赶着结交还来不及,结果备礼如此敷衍!
他为什么要给西院拨钱,还不是看在他们是同窗好友的份上,结个缘分。
往后再走动走动,这些都是他们的人脉。等他在锦衣卫的职位下来后,还能攀个交情为自己儿子寻个恩师。
那时,庶弟的这些人脉可以逐渐变成他们大房的人!
时晏一想他的百般打算都在这一出面前成了一场空,内心呕的要死。
时柯!时柯!时柯!
总是这样,父亲在世时看不见他的努力,满眼都是时柯。
父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