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继续度假。”贺徵说。
商言尘温顺地说:“没事,你忙你的吧。”
贺徵握住他的手,认真保证:“我尽量快点。”
入夜,商言尘坐在窗边看雪景,贺徵坐在他不远处的小桌旁,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打键盘。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地盖下。
已经没有人在拍照了。
贺徵正在认真工作。
商言尘问过他,是不是余开霁那件事,他说是,他让人查了一下,发现公司高层有人强行插手,塞了一个和自己有关系的艺人来当代言人,余开霁确实是无辜被换掉。
关键是,这个被塞进来的人,风评不好,数据严重灌水,还有过酒后闹事的丑闻。贺徵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人给自己的品牌抹黑。
现在整件事都需要下面的人重新处理。
商言尘又问他,是不是觉得余开霁不错,想重新和他签约。
贺徵干脆地否认了,还要他少和余开霁来往,别学坏了。
他看起来很不喜欢余开霁,可是——
商言尘托着下巴,用视线描摹贺徵眉毛的走向。
他现在在笑。
不是胜券在握或者嘲讽的笑,是很温柔的那种,类似于春天的风或者温泉的水。
他最开始工作的时候,还是眉头紧锁,满脸严肃,现在却无意识地散发出柔软的气息。
像是偷偷抓了猎物,摆在主人床头,等待主人醒来时夸奖自己的猎犬。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摇起来了。
为什么会笑起来?
商言尘在心里为他分析。
要么是他投资的不被看好的项目赚大钱了,要么就是……
他在想一个人。
谁?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贺徵抬起头,稍微压平嘴角,问:“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解决完了吗?我看你的表情很轻松。”商言尘说。
贺徵收敛笑容,说话冷飕飕的:“没有。”
他眼如利刃:“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调查的,这种假数据也敢信,还拿给我看。我觉得他们集体跳槽去卖隐形眼镜比较好。”
又变成那个严厉的贺总了。
“但应该是有好消息吧?你笑得那么开心。”商言尘狡黠地笑起来,把椅子搬到他旁边,身体前倾,向他勾勾手指,一只手拢在嘴旁,压低声音,问,“有什么开心的事,也说给我听听吧。”
贺徵脖子后仰:“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我只是觉得他们撒谎的样子很好笑。”
假的,那不是嘲弄的笑。
“是吗?”商言尘若无其事地靠回椅背,说,“我还以为你是开窍了,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可能?”
“真的没有?”
贺徵避开他的视线,语气还是很坚定:“没有。”
“有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商言尘垂下眼睑,“虽然我帮不上你,但,我们毕竟是朋友,我不想你瞒着我。”
贺徵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没有。”
商言尘端详他的脸:“也是,我之前表演了那么多种人设,你好像一个都不满意。对了,余开霁这种呢?”
贺徵愣了一下,冷笑:“他也配。”
“尘尘,”贺徵正色道,“我现在做的事,暂时还属于公司机密,我不方便和你说。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商言尘点点头,没再打搅他。
贺徵回到工作上。
他还是会自顾自地微笑起来,只是笑之后几秒,会意识到自己的笑容,又克制起嘴角的弧度。
然后再过一会,又无意识地笑。
作为观看过许多影视作品的资深观众,商言尘把他的表情定性为:在工作时不受控制地想到暗恋的人并甜蜜地微笑,但因为怕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心意,假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