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五殿下想让魏忠贤那个狗东西上位?”
司礼监的偏殿内,王安坐在书案后,桌上摆放着厚厚的奏疏。
这些奏疏、都是内阁交由司礼监批红的奏疏,而书案的前面左侧,则是坐着曹化淳。
曹化淳看着自己干爹王安的脸色不好看,只能提醒道:
“殿下的意思,相当于是让干爹您去南京休息一段时间,让魏忠贤和客氏得意一段时间,然后再着手处置他们。”
“眼下客氏在万岁那里备受恩宠,与客氏作对,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嗯……”王安紧锁眉头,回应了一声,心里则是不断地盘算。
说实话、如果朱由校不偏不倚,单轮权谋宫斗的话,他可以轻松置魏忠贤和客氏死地。
但眼下尴尬的就是,他是先皇的人,并且先皇自己皇位都没有坐稳就驾崩了。
这就让他的局面有些尴尬了。
作为内书堂选出来,并且能被万历年间名宦臣冯保、陈矩所看重的人,王安知道眼下自己的这种局面有多危险。
这样的局面,在唐朝出现的最多。
唐朝中后期、大部分掌握兵权的宦官是不敢对付自己主人的。
但尴尬的就是、由于唐朝中后期皇帝短寿,往往继位没几年就驾崩了。
皇帝驾崩后,宦官没有了靠山,于是只能铤而走险,以兵权胁迫,立一个自己可以掌控的皇帝。
当然、这样的事情,在大明朝是不可能的,王安十分清楚。
首先内廷的禁军战斗力基本没有,顶多收拾收拾一些宫女。
而作为宦官二十四衙门,只有御马监是有兵权的。
先前御马监倒是还处于王安的控制下,哪怕那两万多兵马只有几千能打的人马,也足够胁迫朱由校了。
但眼下、朱由检率先出手,在朱由校登基第一天,就把御马监的兵权给抢了,导致他无人可用。
这么一来、他就成了一个没有棋子的奕棋手。
想到此处、王安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或是阴沉、或是犹豫,但最终还是因为从小受到内书堂忠君爱国、以及岳飞、于谦的故事教育影响,他不敢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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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许久、王安叹了一口气,只能对曹化淳道:
“你回去告诉五殿下,就说我知道了,等五殿下开口,我会顺着坡往下走,前往南京的。”
“若是五殿下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叫他尽管开口。”
“干爹……”曹化淳于心不忍,毕竟王安照顾了他十几年,他做不到魏忠贤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
事实上、朱由检让他来告诉王安这件事,他是比较抗拒的。
但他毕竟是朱由检的奴婢,不可能违背朱由检的想法。
至于王安、他也看出了曹化淳的不忍,只能开口安慰道:
“不用难受,咱家眼下,算是投效了五殿下,加上有你在京城帮衬,就算去了南京,也不会受人欺负的。”
王安这句话倒是不假,只要朱由检想要保他,他也愿意前往南京,那么他在南京皇宫,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太监。
并且那边的太监、可不敢有和他争权夺利的人,日子必然要比在京城舒坦。
“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积蓄,你去找福安,叫他取一半银子给你,带去东宫给五殿下。”
“就当是……我投效五殿下的心意了。”
“是……”曹化淳不忍的侧头,而王安也抬起手摆了摆:“你回去吧,咱爷俩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回来的时候。”
“干爹放心,只要孩儿还在,必然会在京城为干爹的安危做出周旋!”曹化淳一掸袍子,跪在地上就对王安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他便起身,行礼走出了司礼监。
偌大的司礼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