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攰心里笑笑,这回,你会露馅?
朱旬忙抱了盆热水,见周攰坐那儿等着自己,跑着跑着,一下子热水洒到了脚腕上。
她步子顿时顿住,膝盖加上上次的疼痛不由得一弯。
“放下。”
朱旬得了应允,便放下水盆。
她在屏风后看脚腕时,已被烫的红,皮也外翻。朱旬撇嘴,是真疼啊。
膝盖也被周攰踢了,她这腿走路都有些费力。
周攰那便却无言,她这儿多想去要瓶药抹上,可想到周攰的脸,还是作罢。
她走的慢,将水盆放到他一旁的桌子上,便欲退下。
朱旬有些后悔选了去他帐下的那条路。说是看着她守规矩,实则是监视她的小动作。
可只有此处,是获取情报的地方。
朱旬坐在椅子上发呆,周攰却道,“你可看书?”
朱旬想着其他事情,未听到他所说,他以为她不识字而尴尬。便将床前一本上古典籍给她。
她看到眼前的书,突然惊,她看着周攰,“殿下,何事?”
周攰意识到这女子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便有些气恼,“将这书抄十遍。”
朱旬莫名其妙,只能答声诺。
纸笔在前,朱旬握着,刚抄好一面,却听上头说,“你这写的何物?”
朱旬笑嘻嘻的说,“抄了第一面咯。”
“字迹潦草,轻浮焦躁,不抵云轻。”
随后一本字帖扔到她面前,“字练好再抄。”
朱旬偏着头看她,“我刚抄好一面,能歇息些吗?”
“不能。”
朱旬练着眼前人的字,托腮。
是夜,朱旬难安,她翻了个身,她看着周攰的面庞,他似乎第一次睡的那么沉。忽而又忆起周迢。
五日后一战,必须要赢。
周迢,是忌。
她闭着眼,任由思绪似千纸鹤般飞旋,终落到一片纸叶。
她下来,走着走着,路无比漆暗,面前忽然有一老妪,她道,“北山有一木,木长则枯,枯木寄水,滋润万物。”
朱旬不明白他的意思,她问,“此心所念乃正缘否?”
她却笑答,“北山径稀,未可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