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空一片火红,好似在遮掩什么惊人的秘密。
江桃心里惴惴不安的跟着青杨走进了彤云阁。对于即将要到来的狂风暴雨,脑子做了无数种应对方案。
应对后宅争斗,江桃真的丝毫没有经验。所谓的应对方式也无非是挨打的时候怎样才能恢复的快些,还有怎样才能快速结束挨骂的过程,是应该顶嘴还是应该是闭着嘴逆来顺受。
彤云阁的内堂里,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冷的江桃打了个哆嗦,偷偷看了一眼上边坐的江陵,面色十分难看。
梁清晨坐在侧首,不过他低着头没有看江桃。
李映梅倒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江桃,只是不知道这担忧里有几分真。
江桃集中意志力偷偷瞄了几眼堂上的几人,为首的江陵身后翻滚着浓厚的红色雾气,的确是十分生气了,江桃不禁咽了咽口水。
而李映梅这次却一反常态,并不是生气的情绪,而是翻滚着一团团橙色雾气——代表奸诈。
也就是说,表面上这位继母尚且心平气和,但谁都不知道她实际上打得是什么算盘。
再看梁清晨,周身还是一层粉色雾气,但其中又参杂着一丝涌动着的黄色雾气——代表焦虑。
合着这位少年郎还没死心,甚至还有可能在琢磨着下一波攻势。江桃无奈的摇了摇头,全都被青杨看在眼里。
“父亲,好在小妹没事,父亲就不要生她的气了。”
青杨真是个好哥哥啊,出门在外能给撑腰打架,在家也能给出头顶包,江桃在心里暗暗给青枢竖了个大拇指。
一晚上的迷魂汤灌下来,江桃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好在明枪暗箭的都被青枢给挡住了,剩下的无非是一些“女孩子要端庄”、“要注意安全”、“要注意名节”云云。
让江桃感到意外的是,这次李映梅竟然没有给她坐什么坑,反倒一晚上都在笑意盈盈的看着江桃,一副慈母般的样子,让人挑不出错。
或许是折腾了一天太过劳累,又或许是身体还没有养好,从彤云阁出来的江桃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至于李映梅,也没再多想就直奔自己的卧房,连衣服都没换就沉沉睡去。
夜里江桃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穿着宽松道袍的道士在对着她讲道。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沉如锆石的声音在江桃耳边缓缓道来,可眼前的那人却始终低着头。
宽松的道袍里一副坚实的身躯,像一面铜墙铁壁般不曾透过一丝光亮,周围环绕着耀眼的白光,可无论江桃怎么靠近,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片昏黄。
“你该醒了。”
兀的,对面的道人抬起头说了句话,整个脸像漩涡般一般,江桃被着强大的吸力拖拽着向前,无处借力,无计可施。
“啊!”一声惊醒,江桃浑身汗湿着醒来。
梦里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梦到这样一个道人,自从在江青禾的身体上醒来,许久都没做过这么清晰的梦了。
什么叫有无相生?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又跟江桃有什么关系?
思索无果,江桃有些心慌,总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小姐,您醒了,现在吃药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江桃撩其帷幔看到一张不太熟悉的脸。
“银环呢?怎么不是银环来?”
地下的小侍女有些犹豫,低声说道:“银环姐姐告假回家去了……”
“告假?”江桃下意识质疑道。
银环从小就跟着江青禾,银环的娘也是江青禾的奶妈,银环的爹娘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眼下家里哪还有人?或者说,哪还有家。
“到底去哪了?”江桃声音瞬间阴沉了下来。
“奴婢……奴婢不知。”
“什么叫不知?”江桃此刻清醒了,做到床前问道:“是去做什么别的事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