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表哥走了吗?”
李菀小声地询问凑在窗户前观察的李夫人。
从刚才表哥回来时,母亲就一直在窗户那里偷偷看着外面。农家小院隔音差,表哥和沈月晞之间的对话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但不知为何沈月晞就不出声了。
“你表哥和那个蒙将军都走一刻钟了。”
李夫人从窗户回过头来,低头沉思了半晌,自言自语地低声道:“他现在无暇分身,这可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李菀看到李夫人眼中掠过一抹狠毒之色,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以前她也见过母亲露出这种眼色,接下来肯定有人要倒霉。一般都是之前得罪母亲的那个。
李夫人走到她跟前,扶住她的双臂:“菀儿,那个沈月晞似乎被你表哥弄晕过去了。”
“啊,表哥为何要这么做?”
“不要问那么多,听娘的便是。那丫头现在晕过去了,我们把她悄悄抬出去,扔到野外……”
李菀吓了一跳,张口欲呼。李夫人早有准备,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别嚷,万一把那丫头吵醒就不好了。”
李菀连忙点头,李夫人才把手放下。
她从小就唯母命是从,虽然大小姐脾气十足,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可真要她去害人,她是根本做不到的。如今见李夫人计策不善,不知如何是好,颤声道:“娘,我们为何要害她?”
李夫人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她方才听到萧濯说话,便凑在窗户前。本打算找个机会让女儿去萧濯眼前走动走动,不料却听到了萧沈两人的争论,更看到萧濯出手将沈月晞点昏抱进房间的一幕。
眼下这机会极为难得。萧濯要对付北面的西戎,肯定不会中途回来。小岗村里的村民也都忙于此事,无人关注她们。而沈月晞晕过去了,也不会察觉。
这么多好条件凑在一起可不容易。偏偏自家女儿反应不过来。
“不想嫁给你表哥了?”
“……想。”
“这不就完了。只要把沈月晞除掉,你表哥身边便再无他人,往后你多与你表哥亲近,就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乎了。”
男人啊,哪个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萧濯和沈月晞情深不寿。只要沈月晞人没了,时日一久,谁还能记得曾经的那人?
她大半辈子活在深宅后院,连自家老爷都是这般货色,更别说身为太子的萧濯了。
如今萧濯虽然落魄,只要自己的女儿相守左右。有朝一日萧濯东山再起,有女儿这层关系,岂会亏待了她?
“可是……要是害死了沈姑娘,表哥一定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李菀面带惊慌地提醒李夫人。
李夫人低笑一声:“不会,把她悄悄扔到野外,或许遇到野兽,或许遇到歹人,或许半夜就冻死了。就算她命好侥幸回来,我们也可以推脱是她自己迷迷糊糊走出去的。就算你表哥问起,也这般推说。”
“娘,表哥那么聪明,恐怕骗不过他。”
“我是她姨母,你是他表妹,再过一万年也是自家人。那丫头也不算你表哥的正妻,就算真死了你表哥最多生生气,肯定不会加罪于我们。”
李菀欲言又止,低头不语。
李夫人睨了她一眼,轻声道:“娘也是为你好,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去处,唯一的机会便是抓住你表哥。据我所察,你表哥是不甘屈于人下的,你且看着吧。”
接着她放低音量:“这天下还不知是谁的呢。”
说完,李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走到院里先取了一架短梯。回头见李菀还杵在屋内,便招了招手。
这丫头怎么回事,难道还让她一个人搬不成?
李菀一脸迟疑,挪出了房门。双手紧紧握拳,双脚似乎挂了两块大石头般。
李夫人不耐烦地用力挥了挥手。
待菀儿顺利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