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李菀都魂不守舍。直到那些人离去,她才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
李夫人一进来就看到她这个模样,一脸的心疼。
“我知你心中所想,可这世间男子皆薄幸,你且看着吧,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李夫人脸色阴沉。
新婚燕尔,自然如胶似漆,待新鲜劲一过,她沈月晞还不是老老实实看着萧濯一个一个地往后院塞人。
既然萧濯要走到高位,往后就少不了下面人的“孝敬”。
“娘,我觉得表哥不似那些世俗男子,以前表哥的东宫中也没有听说有过什么人。”
李菀对于自己娘所说的话,心下存疑。
“那是以前,如今是他需要笼络人之时,不比往日了。”
李夫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啜了一口,忽然“噗”地喷在地上。撇了一眼茶水,哗啦一声,竟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了桌上。
桌上地上,顿时洒了一片茶水。
李菀见状,吓了一跳,她没有来得及躲开,衣袖瞬间被染上了一层深色的茶水。
“娘,你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就发起了脾气。
她瞧着茶盏里的所剩无几的茶水并无什么不同。
目露疑惑之色,难道说是沈月晞是想要下毒害她们?
她倏地站起了身,作势要出门找沈月晞。
“你回来,”李夫人把人喊住,“不过是这茶水太过难喝而已,如今你表哥对沈月晞还热乎着,你且不可在你表哥面前提起沈月晞的不是,反而要多夸她才是。”
李菀不乐意,低眉不语。
能忍着对沈月晞不发脾气,在她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还要夸沈月晞?
“你也别执拗,娘难道还能害你不成?听娘的就是了,想要达成目的,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李夫人拍了拍李菀纤细的手,拉着她坐下。
男人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们反而越要去做。就说侯府的那后院,她越是不让侯爷纳妾,侯爷越是跟她生气。
起初她不是没有闹过,后来她看明白后,便开始主动给侯爷选妾纳妾,两人的关系这才恢复以往。
有时候她撵侯爷去那些小妾那里歇息,他反而不去了。
她得把道理掰开揉碎了跟李菀说。
两人一直说到夜深才歇下。
月光高挂,树叶婆娑。
两人洗漱后,沈月晞早早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床帐,了无睡意。
萧濯似察觉到她的安静,放下手中的毛笔,缓步走到床前。
沈月晞扭过头看向来人,依然是一副清风朗月般,似乎在他面前,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能让他泰山压顶不弯腰,丝毫不为其所动。
“娘子可是有事,不妨说与我听。”萧濯坐于床边,目光认真地看向她。
她目露迟疑之色,不知当讲不讲。
“你我无需顾虑其他,没有当讲不讲的,你且信我。”萧濯目光认真。
沈月晞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问了一直埋在心底的话。
“你知道的,成婚那天新娘并不是我。如今我们这关系……”
之前逃亡,两人只好以夫妻相称,可如今萧濯身边之人越来越多,而她的身份,不知外人如何看。
萧濯一手握住她的纤细的手,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娇美的面颊,口气认真:“我只认那天抬进东宫之人,也只认那个与我一起共患难的沈月晞。如果你觉得婚事太过仓促,我着人过几天把成婚礼拜了,可好?”
沈月晞本来只是问问对于两人的这种关系如何看待的,却不想萧濯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
萧濯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月晞,似乎是在等她的回复。
“还是算了吧,我们如今并不适合再办一次婚礼。”
虽说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还不错,可想到要再折腾一次,她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