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完毕后,华大夫问道:“年轻人,现在伤口感觉如何?”
萧濯抬起右臂稍微活动了一下,点头道:“多谢华大夫,伤口已经无大碍了。”
华大夫连忙抬手将他手臂轻轻按下,面色严肃。
“年轻人,莫乱动。你伤口虽已暂时无碍,但切记不可沾水,七天之内也不可舞刀弄剑。待伤口愈合,我再过来给你拆线。”
沈月晞插嘴道:“要七天后才能拆?”
“正是。”华大夫说道。
华大夫叮嘱完,又从药箱中取出文墨纸张来,唰唰写了一张药方,吹了吹上面的墨,递给沈月晞,说道:“早晚各服一剂,直至伤口愈合。”
“多谢大夫,”沈月晞开心地接过药方,对华大夫道,“大夫,我还没有给您诊疗费呢。”
华大夫站起来,将器具放回箱子,口中道:“二两。”
沈月晞觉得过意不去,华大夫大老远地过来,只要了一个诊疗费。她从怀里取出五两银子,双手捧着递给华大夫。
“不要这么多,”华大夫摆了摆手,“二两就行。”
沈月晞见他拒绝,估计是客套。便取回一两,将剩下的四两白银递给华大夫:“天气这么热,您赶了这么远的路,治好了我的夫君,只给诊疗费怎么行。”
华大夫医术高明,而且萧濯戴着面具,他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光凭这些,多给几两也不为过。
出乎她的意料,华大夫还是不收,连连摆手道:“老夫并不缺钱,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大夫尽管说。”沈月晞痛快地回应。
“不知裴公子伤口敷的药粉可还有剩下的,老夫想瞧瞧。”
沈月晞立刻把嘴闭上了。
就说啊,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撒无数个谎来圆。之前她才告诉过萧濯这药粉药铺多的是,好像这种药粉随处可见似的。
这老大夫一来便拆穿了她。
她正不知如何回答,瞥见萧濯狭长的眸睨了她一眼,缓缓道:“我受伤乃是被人所救,醒来时那人已离开,至于这药粉出处,我也无从得知。”
沈月晞心虚地觊了萧濯一眼,没想到这人还会帮她圆谎。
只是不知后面要怎么找理由来搪塞萧濯了。
华大夫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惜,可惜,无缘得见。”
他一边叹气,一边背起药箱,向门外走去,连诊疗费都忘记拿了。
沈月晞追出去,正好碰上华大夫的孙子,便将手中的四两银子直接塞给他。同冯章一路将爷孙送到了村口。
回到屋里,她立刻进了厨房。想亲自动手做点好吃的。
单身狗分两种,一种是不会自己做饭,只会吃现成的。另外一种是会做饭,而且做得很讲究。她是后一种。
回来时已经快中午,她只啃了个包子。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好好做一顿,对不起她的胃。
厨房里热气腾腾,锅铲乱响。冯老太太正在炒菜。见她进来,连忙笑眯眯拦住:“裴娘子,厨房狭窄,还是我来吧。灶上我已经炖好了肉,热着饭。饿就先吃。”
沈月晞抬头看天,阳光已经往西边走去,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也不客气,去盛了饭菜,给萧濯端了过去。
一进屋,见萧濯倚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沈月晞轻轻唤道:“夫君,该用膳了。”
今天她买了不少的东西,饭菜已经不再清汤寡水。有一大碗炖肉,还有一盘葱段烧豆腐,配了两个煎蛋。
她和萧濯这段时日身体亏损厉害,要多补补才是。
萧濯清浅地嗯了一声,下了床坐在掉了漆的桌旁:“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都这么一本正经地道谢了,沈月晞也不好意思光顾着自己吃,连忙放下筷子。
“不辛苦,这一路来,都是夫君带着我逃命,没有夫君,我哪里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