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萧濯,还真是惨。
永德帝刚登基不久,皇后就诞下了嫡长子萧濯,永德帝大喜,遂封为太子。
在他之前,宫中已有四位皇子,均是妃子所生。因母族地位卑微,行事也极为低调,后宫看起来一派和气融融。
萧濯自被封为太子,倒也不负众人期许,克己律人。
他自小便勤勉刻苦,聪慧异常,早早便通读各种经史子集,一时被朝野上下誉为“天下才有一石,濯卿独占八斗。”
大燕朝有这样一位储君实乃国家之幸,众臣无不称赞。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未来大燕,海晏河清,盛世清明之盛况。
于是在萧濯十四岁时,朝中有些大臣开始上奏皇帝,以太子之能,可早早入朝协助皇帝理政历练。
太子锋芒大盛,自然使另几位皇子黯然无光。若说还有能与之抗衡的皇子,就是德妃所生的二皇子。
皇帝破天荒地没有答应朝臣的奏章,却命二皇子开始上朝议政。
萧濯不以为意,亲奏皇上,如今大燕边疆不稳,他愿意替父护疆,以保大燕安宁。
对于儿子的请求,永德帝是满意的,大手一挥准了他的请求。
萧濯于十六岁那年随军历练,不过一年光景,便屡立战功。
短短四年时间,他一扫北方劲敌,名声响彻整个大燕王朝,大燕朝百姓无不对太子尊崇有加。
二十岁凯旋而归之际,皇帝给他赐婚,乃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沈蓝。
谁又能想到一夕之间,风云突变,太子萧濯被废储贬庶,流放千里。
沈月晞在心里感叹一声,这皇帝明明是拿自己的儿子在练号。
最后恐怕还是能者居之上位。
所以,萧濯虽然刚一出生不久,便被封为太子,这位置也并非牢不可摧,对于萧濯更像是在走钢丝,一个失误便跌入深渊。
而皇帝的想法,怕是只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帝王就算完成任务。
铁打的皇帝,流水的储君。
能在这位帝王眼皮底下谋生存,真是相当不易啊。
萧濯也许还等着皇帝能有所悔悟,可如今都过去半个月了,也不见半点动静。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一见萧濯没有了再次起势的苗头,衙役们那恶劣的态度也不再掩饰。
起初还顾及萧濯的废太子身份,每天的餐食并不太差,态度也算得上客气。
如今每天只给一个馒头,还是随意扔在地上。以萧濯的身份,哪里会去和那些人一起去争抢地上的食物。
她是因为病重,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萧濯也差不多好几日不曾进食了。
这么下去,俩人都迟早要玩完。
她还指望着这人带她逃跑呢,所以萧濯现在可不能死。
她端起剩下的半碗水,拿着还未来得及吃的馒头,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还好凭刚才她躺尸的行为,让衙役以为她真死了,已经把锁链给她撤掉了。
也是因为她是一个弱女子,怕是想跑也跑不了。
沈月晞第一次感觉一个人的气场可以这么强。刚在远处瞧着,还不觉得如何,等到了跟前,这人的气势陡然一变,浑身透着冷冽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排斥感,一双锐利的黑眸深处翻涌着冷戾。
是个不好惹的主。
为了活命,她迎着他那冷冽的目光,无视他带来的压迫感,一屁股坐在他身旁。
此时,她才能感觉到,这人终究是做了十几年的太子,那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由得变得恭敬起来。
想想也是,当了十几年的太子,能是一般人吗?
在心里做足了准备,她轻咳一声,试着低声唤道:“夫君?”
刚才喝了些水,已经好了许多,再次开口,喉咙至少没有方才那种火烧般的疼痛。
可饶是已经放低了声音,却半天没有等到回应。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