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家的每一天我都在想要怎样报复他,我要他亲眼看着安家被我败的一干二净。可这并不现实,因为他不会活着把安家交到我的手上。我能报复他的唯一方式就是拼命的用他的钱,我过着奢侈浪费的生活,他不但不管我反而颇赞赏的说,我这女儿倒有老子当年的风范。那一刻我明白了,只要我不触碰我父亲的底线他永远都不会管我,而他在我面前是没有底线的,他不会把他的底线交到我手上。
直到我遇见了沈沫,一切有了转机。
沈家是南城最顶端的一颗大树,人们说在南城有一席之地的家族都或多或少受过沈家的恩惠。树大招风,那颗大树在南城挺立了这么多年经历无数风雨不仅风姿不减当年更有越加繁盛之势,这不仅是因为沈家的根扎得深,更因为上天没有薄待它。
我遇见沈沫时并不知道她是被保护的极好且最受宠爱的沈家小女儿,我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那种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很容易被人忽略了去却想起来又能让人觉得胸口暖融融的小女生。
沈沫是我的学妹,比我小两届,我们同属于学校的话剧社。我并不喜欢话剧这个东西,当初加进去也纯属偶然。我刚上大学那会儿,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能跟我聊几句的就班上的两三个人而已。大一上学期快要结束时,其中一个人问我对话剧有没有兴趣,顺便委婉的向我表达了话剧社最近想订购一些服装不过资金不足的事情。我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在学校里也没有隐藏过我不缺钱这个事实,被人找上门也在情理之中。我本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件事情,但我还是出了这笔钱。
帮话剧社解决了资金问题后我便加入了话剧社,在社团需要钱时一次次出手。故而我在社团的很能说上话,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沈沫在一年半以后加入了话剧社,初时我对她没有什么映像,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女生。我会注意到她源于一次社团的排练,她畏手畏脚的站在舞台上,台词说得结结巴巴又缺乏感情。她们排练的话剧是跟我一届的女生写的剧本,那个女生的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她是一个很有文采跟想法的女生,平时交流时言语犀利带着点有才情的目中无人。说实话,我不喜欢那个女生,因为她每每都衬托出我这种人的一无是处。
我之前说了,那个女生是有点才情的人,她自然是不容许自己的剧本在表演上有一点的瑕疵,尤其还是沈沫这样的大瑕疵。我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忍无可忍了,她跑到舞台上打断排练,略暴躁的对着沈沫说:"你小学语文没学好吗?哪怕是朗诵都要带点感情吧?你这么结结巴巴的是想要等表演了当众出洋相吗?"
沈沫愣愣的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她局促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随后低下头轻轻的说:"对不起。"
我站在舞台底下观察着她们,奇怪的是沈沫的眼里没有一点儿被当众羞辱的愤怒的不甘,她有的只是自责。那时,我忽然有点喜欢她了。
"对不起,你这句对不起是对谁说的?我吗?还是要看你表演的观众?你说啊?"对方显然不打算轻轻揭过此事,我想她应该是打算杀鸡儆猴给刚入社的新人都提个醒。她推了一把沈沫,沈沫向后倒了一步差点没站稳。周围的人脸上渐渐出现的尴尬的神色,然而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难堪的局面。
我忽然回忆起了我小时候,那时也是这样,我被人欺负了没有一个人会出来帮我,因为我没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爸爸,我有的只是一个把爱情当成一切的母亲,她永远不会在意我受的伤,她只是盲目的坐在房间里做着我爸爸会来接她的美梦,而我则一个孤零零的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我讨厌恃强凌弱的人,虽然我其实也是这样的人。我上前一把推开了在沈沫面前咄咄逼人的女生,厌恶的说:"给你自己留点尊严吧。"
她本来想要还击,但看到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