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以后,大徽这个在凌川洲熠熠生辉的王朝,后世史学家对其都很难评定,究竟一个藩属小国是如何一夜熊起,先是以坚不可摧之势,踏破那个曾经是自家主子的大琰,再进而吞并数十小国,最终雄踞半座凌川洲,有了与南边那座屹立千年的大磐共逐鹿的实力。
而且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百年。
有人说是大徽那个神秘莫测的年迈国师,有人说是临安城中玄德门前的那场血案,有人说是后来继任皇位的那个年轻皇帝……
后事如何终究未到,且只看今朝。
在小镇众人其乐融融地过完那夜除夕时,大徽与大磐边界处的一个名叫银瓶国的藩属小国,正发生着一场惨烈战事。
“杀!”一道沙哑却响亮的声音在沙场中响起,仿佛能让人听出他的喉咙正喊出血渍。
“全军听令!向敌军主旗冲杀!”
即使声音洪亮,也很快消弭在纷乱沙场之中。于是声音的主人,身居银瓶国从二品上将军的中年武将,便带头持矛冲去那面鲜红大旗。
银瓶国剩余将士皆汇聚成阵,从他们那破损的铠甲,满是血污的面庞,很明显看出他们是在做最后一搏。
大势已去矣,大徽铁骑终究不是一个蕞尔小国能比得上的。
但那银瓶国武将眼神坚定,可见哪怕小国也有忠贞之人。
这支做最后一搏的残军被人截住了去路。
来者是一大徽轻骑军伍,二百来人,临头的是一白袍小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需银瓶国武将下令,其手下士卒便和那队轻骑厮杀起来。这些士卒自然也知自家军队大势已去,便想着多割下一个大徽走狗的头颅,去讨一个所谓的死得其所。
然而一只残军败将如何敌得过整装待发、装备精良的大徽轻骑?所以前者几乎是被一击及溃。
正与白袍小将交战的银瓶国武将也瞧出了这一点,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悲怆。
“吾国亡矣!”
白袍小将抓住机会一枪递出,战场厮杀可不会留半点情面。
银瓶国武将终究是战场老手,很快便抬矛挡下这一击,但因身心疲惫,所以有些踉踉跄跄。
“你若是投降来我大徽,我可保你性命。”白袍小将突然开口道,竟是一道十分年轻的声音。
“去你娘的狗东西!”银瓶国武将闻言破口大骂道,“老子做鬼也不会当你们大徽的走狗!”
随即银瓶国武将便提起全身气力,率先朝白袍小将冲杀过去,似乎要死命一击。
“哐——”
白袍小将很轻易便挡下那看似凶险的一击,却皱起了眉头,因为那银瓶国使了一个巧劲儿,竟是用矛尖将枪头卡住。
白袍小将略微身姿一顿。
异变突起。
只见在银瓶国士卒中,突然冲出两道身影,一人持剑,一人持刀,观其乘虚御风的本事,少说也有六境修为!
而那持刀之人眉心间还飞掠出一抹幽光,没成想竟还是个涵养出了本命飞剑的山上剑修。
两剑一刀以极快的速度,杀向那名只是停顿一瞬的白袍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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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必死之局。
因为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一名六境剑修的本命飞剑,将其身体前后dong穿七八个来回了。
然而众人都没察觉到的是,白袍小将那副厚重头盔下,露出了一抹讥讽的冷笑。
只见一道红光以更快的速度,出现在白袍小将面前,挡下了那抹阴暗幽光。
而白袍小将只是沉力一转臂弯,那柄长矛竟是被长枪轻松扫断!连带着的,还有白袍小将面前那两名刺客,横腰而断的两截身躯。
那两名在银瓶国军中隐藏极深的大磐刺客,直到临死前看到白袍小将爆发出的磅礴灵力,才知道原来后者是修为不输他们的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