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只小匣子这么重!
秦舒眉咽着口水把盖子合上。她在元康城也逛过银楼,但可能是金子提纯的工艺还不够先进,那里的金钗成色很一般,无论是光泽还是工艺,都远远比不上盒子里的这几只。
吴氏见她两眼发直,心下大慰。虽然秦舒眉身边有侍从,但衣着普通,身上拢共没几个好首饰。
正好,宝剑配英雄,红粉送佳人,刚从银楼买的首饰,这会儿便派上了用场。
哪有女子不爱饰品的,只要这礼物送到她心坎里,这场小小的风波很快便能过去。
吴氏的心思刚转过一遍,手上就猛然一沉,她低头一看,刚送出去的匣子又回到了手上。
“这礼太重了,哪能让姐姐这般破费。”
秦舒眉虽然恋恋不舍,但这种钱财还是不好收的。救人是件积德的事,但既然和家属起了冲突,又让人用钱摆平,那就算不上积德了。
看这钗子,这银票数额,好像她救人就为了趁火打劫似的,要是收了这个匣子,她不但不积德,反倒有些缺德。
延吉在秦舒眉身后,将匣子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见娘子又还了回去,惋惜之余还有一些小骄傲。
自己家娘子不愧是国公府出身,连成色这么好的金钗都瞧不上眼,要是自己收了这匣子,可不能保证就这么干脆地还回去。
吴氏的理解却和秦舒眉的本意相去甚远。
“这点子物什和小儿的命相比,算得了什么?娘子且收下,剩下的礼金我们会如数送到府上,还请娘子不要嫌弃。”
“嫂子!你怎么还给她报酬!”
徐定坤无法无天惯了,一时间改不了蛮横无理的毛病,即使有长兄老父压制,仍然时不时想作妖。
他正欲冲上前去再插一脚,臀部忽然猛的一阵疼痛。
一回头,整日对着自己笑呵呵的慈父此时却横眉立目。他那柄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玉鸠紫檀手杖,居然还是一件颇为趁手的武器,抽得自己屁股火辣辣的。
徐定坤长这么大,第一次挨老爹的打,惊讶远超害怕。看下人们都在,他又羞又恼,却不敢对自己爹发火。
徐定杰也吓了一跳。父亲跟先皇征战四方,常年不着家,总觉得亏欠了他们,每次回家必是和颜悦色。
致仕后更是崇尚家和万事兴,弟弟平常也小打小闹,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在徐定杰记忆中,父亲还从未这么严厉地对待过他们兄弟俩。
“管住你弟弟,要是他再多嘴,连你一起抽!”
父亲在家总是太过和蔼,以至于徐定杰常忘了,在沙场上,他曾是一名铁骨铮铮的虎将。
此刻父亲盯着自己,眼神锐利如同鹰眸,徐定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将弟弟拽远了些。
徐老将军正是一员曾跟在先皇身边开辟疆土的大将,新皇上位,他自知地位不稳,便急流勇退,赶忙致仕回宁师享受家庭温暖去了。
杨昭全刚进门时,一身平民打扮,又一直守在秦舒眉身边,他有些没认出来。但听他说两句话,又打量他的身形,徐老将军确定他是五皇子杨昭全无疑。
虽然这五皇子被流放,但旨意来的突然,真相扑朔迷离。恰巧,他还颇晓一些内情。现在活生生的杨昭全站在眼前,他心中五味杂陈。
看一眼似跳梁小丑般张牙舞爪的小儿子,再瞅一下懦弱无能连放个屁都要谨慎的大儿子,徐老将军心里更堵得慌。
要不是人太多,他真恨不得现在就亲自下场,拿两个儿子练练武艺。
里面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外面的交谈,秦舒眉和吴氏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你来我往。
这算秦舒眉穿越以来第一次和深闺妇人打交道,绕了半天,也没有实质性进展。要是再这么客气下去,她能和这位大姐牛头不对马嘴地客气到明年。
来软的这么费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