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有村民打掩护,进城要更方便些。
牛大鹏也是个爽快人,听闻他们要进城避难,立即一口应下。
刚才延昌帮他守住了仓库,能进城卖些货,捎带手还上这个人情,他哪有不乐意这一说。
“嫂子,我们这就走了。”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两天,但牛壮媳妇是这世上除了满蓉在外,第一个对她如此贴心贴肺的人。被她那双厚实的手掌握住,心底便会升起莫名的踏实感。
“路上吃。”
趁着延昌几个在帮牛大鹏装车,牛壮媳妇把馒头和鸡蛋塞到秦舒眉包里,看她的目光里满是疼惜。
“来嫂子家一趟,什么好的也没吃着。反而还让你惹了一身麻烦。”牛壮媳妇看着院里圈的两只下蛋的鸡,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放血,杀了给秦舒眉带上。
“得了嫂子,不说这见外的话。”
她压低声音,在牛壮媳妇耳边迅速加了一句:“灶上有我给嫂子留的东西。”
秦舒眉离开她耳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朝牛壮夫妇俩说了一声保重。应着延吉的催促,爬上了牛大鹏装货的牛车。
夫妻俩直站到连牛车车轮扬起的灰尘也落了下去,才扭身回了家。
牛壮媳妇收拾着凌乱的院子,心里空落落的,她娘家都是兄弟,丈夫也是一只独苗。温柔可人的秦舒眉,一下子就占据了她心中留给姐妹的位置。
她出神地摸着还留有余温的麦芽糖糖罐,无意间瞥见了灶上一只倒扣的碗。
牛壮媳妇脑里瞬间划过秦舒眉说过的话,没太在意,伸手将碗翻了过来。
“啪嚓!”厨房里传来器具碎裂的声音。
牛壮撂下抱在怀里的竹席,从延昌他们住过的屋子里跑出来,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没划破手吧?”
“大牛他爹,你看!”
牛壮媳妇表情呆滞,看都没看地上的碗一眼,两只手一上一下扣着,掀起了一条缝,示意牛壮往里看。
“什么啊?”
牛壮见媳妇没有受伤,心放下了一大半。俯身把碎碗拾起来,抬眼一撇。
大块的瓷片跌落,重新摔倒了地上,碎成了小片。
“这是?!”
一颗拇指大的浑圆珍珠,静静地卧在牛壮媳妇的手心里。通体洁白,在她掌心散发着莹莹的粉色光晕。
牛壮平生第一次对“珠光宝气”有了实际的概念。
“这是秦妹子留下的。”
牛壮媳妇又合上了手,珍珠的光辉在她指缝间消失,牛壮才缓过来神。
“我就说他们不是一般人,妹子这是在谢咱们呢。”
“这,这至少能换十两银子!”牛壮也顾不上碎在地上的碗了,虚指着媳妇合在一起的手掌。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牛壮媳妇起身到了自己屋,和丈夫合力把床搬开,用层层布把珍珠包了,摸着墙上早挖的一个洞,越过洞里的铜板和碎银,将布包塞进了深处。
把床归了位,看着和之前布置一般无二的屋子,牛壮平白觉得这小破屋的光线都好了很多。
“媳妇,我咋觉得咱家的墙都在发光呢?”牛壮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乐得连嘴也合不上。
“瞧你乐的,收着点。”嘴上是这么说,但牛壮媳妇自己的嘴角也撇不下来,她拍了自个儿男人一巴掌。
“只是这老话说,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咱也没帮上人家啥,不好收这么重的礼,要能再见,这得还给人家。”
牛壮虽然有些舍不得,但知道自家媳妇说的在理,还是梗着脖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