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深夜。
“宝贝们，66个啤酒就可以加粉丝团哦！支持我们潇潇的，抓紧时间哦！”
被洗手台那人的嚷嚷声吵醒，周爻不耐烦翻了个身，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真他妈不给力，一群白嫖怪，不刷礼物滚远点。”失败界面跳出，李丽态度大转弯。
整理好心情，她切了张笑脸去开麦。
“说谁玩不起呢！我现在就吃给你们看，都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不过一秒，她又被直播底下的评论激怒。
肥胖的身体吃力伸展，李丽一手保持手机平衡，一手去够洗漱台高木柜里的牙膏。
“吱呀——”“嘭——”成功碰掉一个玻璃杯。
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这一次，周爻再没了睡觉的心思。她抹了把脸坐起身，腾腾火气直冲头顶。
“喏，看好了，牙膏！”李丽还在那儿自娱自乐，对着手机一个劲儿地搔首弄姿。
周爻烦得不行，她脾气向来不软，看到眼前这一幕更觉得膈应，踩起拖鞋径直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李丽拧开了牙膏盖子，她闭眼挤了一管子送到嘴里，开始使劲往下咽。
“啪嗒”床头的暖灯亮起。
“28块，记得转我。”周爻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李丽吓了一跳，满嘴的白沫呛到喉道，她不受控住咳嗽起来。
“怎么，你都吃了，还想赖着？”周爻瞥了眼洗漱台上立着屏的手机，故意拔高了声调。
“咳咳……知知道了，你声音小点！”
李丽神色慌张朝周爻摆手，示意她闭嘴。
周爻不理会她的，抓着这个话题不依不饶，“就28块，不会吧，这点都拿不出？”
直播底下的评论本来闲着，听到有情况立马活跃起来：
【不会吧，没经过人家同意就随便拿人家东西，太没素质了吧？没素质666】
【就28块，这个18线小明星的助理不会赖吧？】
【这助理随主，李潇潇前年就有类似的瓜，偷用队友面膜。】
【……】
李丽看着恶意评论越来越多，一方面怕舆论发酵，一方面她面子挂不住，只好提前结束了直播。
“咳宝贝们，时间不早了哈。我们今天咳咳……到这里就说再见了，记得多多支持我们家潇潇嗷，拜拜！”
说完，她毫不客气白了周爻一眼，气急败坏关了直播。
“你有病啊！看不到我在直播，叫什么叫！”
周爻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过是以牙还牙。
顺了口气，还是决定讲理。她伸手指了指凌乱的床铺，心平气和开口：“我在睡觉。”
“呵，身为潇潇的助理，我宣传她是职责所在。”李丽斜着眼打量她，说话一套一套的，“倒是你，身为潇潇的经纪人，就躺在旁边睡大觉，你好意思？”
听到这话，周爻笑出了声。
嘴上说着宣传艺人，实则卖羊头挂狗肉。借着李潇潇那点热度吸引人气搞钱，还在这儿和她义正言辞，脸皮有够厚的。
周爻点了点头，承认道：“我还挺好意思的。你们家李潇潇我刚接手，她的材料背景和混圈经验这些，我手上空空如也。倒是你，对她了如指掌还忠心耿耿，这个经纪人，要不你来当？”
李丽一路卑微走来，最听不得就是这些。
“你算什么东西，还不是仗着肖子衿才上来的！？”
吼完这句，空气顿时沉默了。
李丽有些后怕，下意识去看周爻的反应。肖子衿毕竟不是好惹的，她一时口直心快，说完了就剩下懊悔。
周爻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望向洗手台的位置一言不发。
看样子，说中了？
李丽松了口气，心里边暗暗得逞。
“我说你啊，好不容易从‘承上娱乐’爬上来，有机会就要好好的珍惜。不要敬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