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哪儿抱恙,前面经过镇子,可在镇子找寻大夫医治。”
孙招远摸了摸自己身上,又摸摸脸,也未觉哪儿有异,想说话时,脑子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些家常词语。孙招远道:“方才摔了两跤,待休息一下,便会好转。”
金飞等人便原地休整,等孙招远恢复。过了半个时辰,孙招远不再头晕目眩,虽未觉痊愈,但挂念着盐府灯会,便起身赶路了。一路上,金飞三兄弟觉着奇怪,却不知孙招远为何像变了一个人,憨憨傻傻,言语之中,再不见往日聪睿。但凡三人请教,那孙招远只嗯喔作答,并不理睬。只在聊些闲散话语时,孙招远方稍显常态,心智却和一般二八小孩相比,还是高些。
行了两日,便到了盐府。
那盐府地势起伏,上山下坎,又与都城府大不相同,房屋皆依丘陵而建,青瓦木墙,庭院别致,路为青石所铺,拾级而下,蜿蜒曲折,不过百丈,便没入屋后。金飞道:“一路风餐露宿,甚是艰辛,连累弟弟受苦,这盐府乃是好吃客天堂,这便带弟弟前去一饱口福。”
盐府乃产盐富庶之地,其菜系鲜香麻辣,口味甚重,自成一派,家家妇女,皆烧得一手好菜。街上酒家,百年老店,味道更是一绝,从那店门经过,闻一下飘出味道,便口舌生津,怎地也要掏出银两,大快朵颐。说来奇怪,这好吃之地,想来应该人人肥胖,个个赘肉,偏生盐府之人,皆生的体态匀称,眉清目秀,女人尤甚貌美,美人之众,永安州有口皆碑。一来盐府好食兔蛙鱼肉,这些食材,全是精瘦之肉,肥腻不存,二来盐府之人每日上山下坎,每日所食,皆消于日常。
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家大店,店招大书:弘荷鲜锅兔。这店已逾百年,为一夫妻所创,男名伟弘,女名白荷,烧的一手好菜,便自创菜式,做出鲜锅美兔,取男女各一字,以作店招。自开店伊始,生意兴隆,全城闻名,争相捧场,食客络绎不绝,传至当下,已逾三代。
金飞道:“弟弟下马,这便是那路上常常提及的弘荷鲜锅兔。”
说完,四人下马,拴于店前,跨步入内,择一空桌坐下,姜富贵道:“店小二,来十斤鲜锅兔,要现杀的肥兔,再拿五斤酒来,越快越好。”
店小二还在招呼其他客人,便在店的那头,答道:“稍等,客官,马上好酒好菜奉上。”招待完其余客人,便过来摆上杯筷,问道:“客官,吃什么菜?”
姜富贵嗔怒道:“你聋了吗?刚才已说过一遍。莫不是存心戏耍我?”
店小二摆出一脸歉笑:“客官息怒,得罪了,这店内人多,招呼不周,方才虽应答,一转头却忘记了。请客官再说一次,好让后厨快些准备,免得耽误了客官。”
姜富贵见他说得诚恳,便平息了怒气道:“快快准备十斤鲜锅兔,要现杀肥兔。还要五斤好酒,我等饿了半日,快些上菜上酒。”
店小二一句客官稍坐,便到后厨令人按需备菜备酒。那店家不愧是行家里手,不过一炷香光景,一锅鲜香兔肉便摆上桌上,饶是香气逼人,催人猛咽口水。
四人细看那锅兔肉,红绿黄三色皆有,仔姜提鲜,花椒味麻,红椒增辣,绿椒提色,生姜和大蒜增香,兔肉紧实,香油锃亮。闻之望之皆是绝色。四人将筷子择了兔肉,往嘴里一送,便觉鲜美异常,兔肉裹挟油脂,嚼劲甚为滑弹,更有一种清新白酒之味,及香甜余味,留于齿间喉后,原是店家加了二两白酒,两钱白糖。众人皆曰:“大妙!大秒!”就着美酒,推杯换盏,狼吞虎咽。不多时,已风卷残云,桌上只剩下碎骨。
四人在桌上闲聊,商谈今晚逛灯会之事。
却不想,店内有人打闹起来。原是那店小二昨晚出去厮混,今日又忙,头晕脑胀,出了许多差错,偏生来了一伙壮汉,店小二三番五次弄错,要麽碗筷少了,要麽招呼不应,这一伙人恼羞成怒,得理不饶人,抓住小二,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