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一抬手,叮的一声,剑被他的青锋击飞。
山上冲下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手持长刀,在暗夜之中朝着他们砍来。
“小心。”沈照与顾凝说了一声,纵身而起,直接朝着先前吆喝的土匪砍了过去。
沈照一边自己这边应对着,一边分神查看顾凝那儿。
见顾凝应付的游刃有余,他便放了心。
一炷香后,这一波土匪就被解决了。
沈照到顾凝身边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顾凝的声音很低,夜色里,瞧不见她的表情。
沈照握了握她的手,“乘着今夜没有月亮,咱们快些上山。”
“嗯。”
先前他们留了活口,如今便押着那人为他们带路。
山寨距离这官道有些远,骑马不便,沈照便带人徒步前往,等到了宅子门前的时候,已经四更天了。
寨前的塔台上有人瞭望,看到他们回来,兴奋地喊:“快放桥,大家回来了,快——”
山寨门前的铁索桥咯吱咯吱地放了下来。
带路的土匪满脸冷汗,忽然往前快步疾冲:“是官兵,是官兵啊——”
但已经晚了。
沈照此行带的都是精锐,早有准备,这些土匪哪能防备。
一队人冲入山寨之中。
将那些土匪拿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戏月带人点算俘虏。
沈照带着顾凝站在土匪们的大堂里面,桌椅已经因为打斗搞得七倒八歪。
顾凝那握着断雁的手有点紧,身上有几处血污,背脊也僵的有点儿不自然。
“凝儿?”沈照忽然心里一紧,上前捧起她的脸:“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顾凝缓缓地舒了口气,说道:“我没事……就是想到刚才在地牢看到的那些人。”
方才,有两个土匪为了活命,冲去地牢押了几个人来充当人质。
虽然土匪最后被杀了,人质也救下了,但她进到地牢之后却发现,里面关着许多手无寸铁的人。
那些人之中,女子居多,有些已经被折磨的疯疯癫癫,不成人形。
顾凝想到那情形,当真是心底气血翻涌,咬牙说道:“这群土匪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条人命,我真是后悔,怎么没早些到此处来!”
沈照抱了抱她:“朝廷无能,土匪横行,手无寸铁的百姓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顾凝静默。
沈照又说:“可是临江却不会有这样的地方,如果天底下多几个君世子那样的人就好了。”
顾凝心有所感,沉声说道:“我没有君世子治世的本事,但我有斩杀这些恶宼的武力。”
“残杀无辜者该死,欺辱妇孺者该死——阿照,我们在青州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便将方圆百里之内的匪宼全部剿了,行不行?
“好。”沈照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嫉恶如仇,温声说道:“我们剿匪!”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照与顾凝带人将青州方圆六百里内的匪宼全部剿了个干净。
他们快攻快退,让那些土匪防不胜防。
有的土匪害怕被剿灭,还有主动献上寨中财宝就地解散的。
青州军的名头,在短时间内传了出去。
百姓们都知道,那里军队与朝廷其他的军队不同,他们是义军。
……
八月初的时候,君临风来了一封问候信,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件礼物。
秦时月亲自送来的。
顾凝看着那匹白马,忍不住上前去,用手轻轻抚摸着它漂亮的马鬃,“你家世子从何处寻得这么好的马?”
与沈照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顾凝也对宝马有了一定的认知,眼前的这匹马,体型健壮,骨骼清奇,可算是少见的千里良驹。
“月国那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