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第二日与沈照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临江回眉山去了。
虽说药膳交给了专门的人去做,顾凝还是每日会过去官所一趟,亲自盯着君临风身体的恢复进度。
不必在厨房耗着,她的时间多了起来。
沈照每日下午会去虎贲营办事,她便随着去。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虎贲大营的校场上,骑马射箭,找人切磋。
沈照和蓝舟只要有闲暇的时间,便会陪她过招。
偶尔顾凝也会找旁人比试一二,比如虎贲营如今统帅秦时月。
她作为女子,功夫不弱,和秦时月等厉害的人都能一较高下,时日久了,倒是成了虎贲营一则传奇佳话。
营中士兵口耳相传着顾凝的厉害之中,有的甚至将顾凝和曾经的虎贲营主帅常情做起比较来。
然而常情背主是为大罪,也只是少数士兵暗暗议论罢了。
很快便到了五月中旬。
君临风也恢复好了,早起便前来营中。
这一次演武大会提拔了十二人,都分派在有经验的将领手底下历练。
君临风查看这些情况便用了个把时辰。
到了晌午,田毅吩咐人传了午膳送到账中来。
君临风刚要动筷子,忽听外面一阵吆喝声响了起来。
“外面怎么了?”君临风好奇地问。
田毅撇了撇唇,“沈夫人在校场和人比箭。”
“剑?”君临风奇道:“是舞剑还是——”
“弓箭。”田毅说道:“二百丈的箭靶,秦将军看大家跃跃欲试,所以准备了一匹月国战马做彩头,大家兴致很高。”
“但目前为止,除了沈夫人之外,其余人连那箭靶的边都碰不到。”
“是吗?”
君临风微微含笑,说道:“她如今倒是厉害。”
记忆碎片处的“凝儿”,可是个病歪歪的柔弱女子,风大一点都能吹走呢。
田毅没说话。
虽然不情愿,但他也得承认,顾凝的功夫剑法和马术的确不弱。
只是他对顾凝心怀芥蒂,即便知道她厉害,心里也没半点欣赏,只觉得她一个女人,好好做人家的妻子就是了,每日在营中折腾什么?
但这些想法,他只揣在心里。
毕竟,他家世子大人对顾凝青眼的离奇,他要是把这些想法说出来,那是讨不自在了。
君临风低头用膳,淡声说:“吃完去瞧瞧。”
饭菜简便,君临风进食不缓不慢,等吃好了,便起身迈步,往校场那边去了。
去的时候,那儿还是人满为患。
不过,二百丈外的箭靶的确是太远,好多人都围在外面看着,此时已经没人上前去试。
秦时月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来这战马是无人赢的走了,沈夫人拔的了头筹。”
顾凝立在靶场一侧,微笑道:“啊,我得了彩头?”
“是啊。”沈照笑道:“高兴吗?”
顾凝含着笑意没说话。
上一次,她用乌金弓只有一百八十丈的射程,这一次二百丈,整个虎贲营也没有人比她更远。
但是,有三个人还没动手。
那就是沈照、蓝舟和秦时月。
顾凝近日醉心练武,与人切磋,心底里多少有了些胜负欲,这会儿便眼神巴巴地看着那三人,什么都不说,却是无声胜有声。
秦时月因和顾凝不算太熟,就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神色,讪讪道:“二百丈,我怕是不行……且试试吧。”
他有自己的弓,拉满搭上羽箭,瞄准,嗖一声箭矢飞了出去。
嘭!
剑扎到了靶边。
顾凝想,这大概是个一环吧。
秦时月叹道:“果然是不行的。”
二百丈,太远了。
蓝舟笑道:“沈兄,你瞧凝姑娘这是非要比个高下了,你先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