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被折腾的有点疲惫，睡了一整晚，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倒是神清气爽。
兰月来服侍她穿衣和梳头。
顾凝问道：“他人呢？“
昨晚温存之后，他出去便没回来呢。
“回小姐的话，主子就在附近的另外一座帐篷内休息呢。”兰月把头发帮顾凝挽好，别上了小簪子，扶着照了照镜子，笑眯眯地说：“好了。”
顾凝起身往外走，“带我过去。”
“是。”
两人出了帐篷后，走了没几步，到了一间小账前，戏月就在帐篷前面站着。
见着顾凝，戏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少夫人。”
“叫小姐。”顾凝交代：“这是军营，人多眼杂。”
“是，属下明白了。”
顾凝又问：“他在里面吗？”
可话音刚落，还不等戏月回复，帐篷帘子却被掀了起来，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出来，直接握住顾凝的手腕，把人给拉了进去。
“我自然在。”
沈照拉她到矮凳上坐下，温声笑道：“昨晚出去安顿了银子的事情，回来就晚了，身上寒气重，怕进去冷着你，所以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了。”
“原来是这样。”顾凝眼底有笑意划过，问道：“那银子的事情可妥当了？”
“嗯。”沈照帮顾凝倒了水：“四百万两已经备妥了，三日之后，我会派人送往孟州万谷粮行换粮食。”
“那生辰纲的事情呢？”顾凝问：“可查到消息了。”
“哪有那么快？”沈照失笑：“阳城入京的官道离这里毕竟有一段距离，派出去的人回复消息也需要一些时日的，别着急。”
顾凝默了默：“雨下成这样，如果一直不停，难民势必聚集，没有足够的粮食和银子，可能是要出大乱子的。”
“如今这二百万石粮食，还有你出的四百万两，只是暂时解决问题，并不是解决根本，我怎么能不着急？”
“主子！”
顾凝的话刚说到这儿，外面忽然传来戏月的声音：“裴家小姐来了，说要见主子。”
顾凝看向沈照，“裴玉来了呢。”
“……”沈照默了默，说道：“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
不去见，不礼貌。
去见的话……沈照看着顾凝那悠悠的眼神就知道，她是要多想的。
沈照果断地说：“你陪我一起去吧。”
“可以吗？”顾凝挑眉：“我在营中可连个身份都没有，见了裴玉两次，她都好奇的很呢，你要我陪你去见她，打算怎么介绍我？”
沈照上前两步去，把顾凝的手轻轻握住，看着她：“你想要什么身份？”
她是他的娘子，毋庸置疑。
但在这里，这个身份不能道破。
顾凝说：“什么都可以吗？”
这一回，沈照挑了下眉毛：“你想好了？说来听听。”
顾凝的手指勾着沈照的小指，一下下把玩着，摩挲着指腹上的细茧，悠悠说道：“我记得，胶东明家有位比你年岁还小的小姐，是你长辈。”
“你叫她做姑姑，而那位小姐很少出门，也没人见过，我——”
沈照脸色微黑，还捉着顾凝的肩膀，把她提了起来，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想都别想！”
“……”顾凝无奈地眨眨眼，“那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我心中有数。”沈照把她放开，抓着她的手往外走。
顾凝轻笑。
方才那个“姑姑”的身份，可不是她有心要占他便宜，而是确有其人，年龄和她相当，且和她现在的情况一样，其貌不扬，最是符合。
可他不愿。
她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介绍她。
……
会客的帐篷里，裴玉的面容温和安静，但心情，可谓七上八下。
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沈